墨凌淵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腦海裏回想着楚雲瑤去天恩寺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心裏其實是有些底的,這雲澈,八成是楚雲瑤聯繫上的。
只是她人在天恩寺,又被他的人守着,是無法下山的,大概是派人給雲澈送了消息。
只是,她是如何得知雲澈的下落的?
還是說,那雲澈一直就藏在暗處,知曉她的行蹤?
墨凌淵緩緩站起身:“本帥去一趟天恩寺,看看少夫人。”
穆清跟在身後,“爺,往這條路去近一點。”
“本帥先回府,看看思瑜,再去天恩寺。”
穆清見墨凌淵臉色不是很好,又事關雲澈那廝,不敢多問,拉開車門,扶着墨凌淵上車了,自己坐在駕駛位置上,驅車回府。
到了府裏,竟迎面碰上了正要出門的張大夫。
墨凌淵臉色一變,“誰生病了?”
能讓張神醫診治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不是出了意外之事,就連蘇管家也是不敢隨便勞煩張神醫診脈的。
張大夫對着墨凌淵拱拱手:“小小姐有些着涼,吐了幾次,老夫剛纔把過脈了,小小姐精神還好,無大礙。”
聽聞思瑜只是着了涼,身體無大礙,墨凌淵懸着的一顆心才放鬆下來。
他都來不及跟張大夫告別,擡腳就往偏房裏走,見奶孃和寶兒都守在思瑜身邊,沒好氣的開口:“少夫人才離開三日,思瑜就着涼了,你們是怎麼照顧小小姐的?”
奶孃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又不敢申辯。
實在是忙的時候,也是命她抱着小小姐跟在寶兒姑娘身邊寸步不離的。
小小姐着涼,可不關她的事啊。
奶孃有帶娃經驗,這小小姐身嬌體貴,她也就開始幾日辛苦些,後來少夫人身體好些後,就親自帶娃了,她想要插手都幫不上什麼忙。
如今這孩子又是寶兒姑娘親自照顧着,寶兒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年輕女子,難免也有疏漏和考慮不周全的時候。
要是因爲這件事她被趕出府,往後也難以找到這麼好的差事了。
奶孃垂着腦袋,默默的思索了片刻,聲如蚊蟻:“昨晚突然降溫,可能是廂房的窗戶沒有關嚴實,小小姐又愛踢被子,涼了肚子。”
寶兒看了她一眼,主動攬了責任:“是寶兒不好,我昨晚睡的沉了些,讓小小姐着涼了。”
墨凌淵盯了眼寶兒,不自覺的蹙了下眉間。
前幾日還好好的,雲瑤才離開三日,這寶兒怎麼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
在牀上躺了三年時間,本就瘦的可怕,好不容易纔調養的好了些,臉上長了點肉,怎麼又消瘦成這個樣子了?
眼窩下一片暗青色,眉眼間全是疲憊,神色憔悴,脣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墨凌淵喊了穆清:“張大夫走了沒,沒走的話讓他老人家進來順便給寶兒姑娘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