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矇矇亮,墨凌淵便起來了,看着躺在身邊熟睡的楚雲瑤,輕手輕腳的去了書房。
直到思瑜的哭聲在臥房裏響起,他估摸着楚雲瑤應該起牀了,才重新回到臥房。
思瑜在奶孃懷裏哼哼唧唧。
寶兒正將盤子裏的早飯擺放到桌上。
楚雲瑤坐在梳妝鏡前,正將昨日他送給她的髮簪戴到頭上。
墨凌淵從奶孃手裏接過思瑜,抱着思瑜走到楚雲瑤身後,眉眼笑意溫淡,“要畫眉嗎?我幫你畫。”
楚雲瑤轉過頭,親了思瑜一口,站起身:“不用了,等你閒下來,往後日日替我畫眉。”
“好。”墨凌淵牽着她的手去了餐桌邊。
管家在門口徘徊了好幾次,見兩人快喫完了,才進來:“爺,少夫人,雲四公子過來了。”
楚雲瑤放下碗筷,“讓他進來,這麼早過來,喫過早飯了嗎?”
雲四闊步走進來,“喫過了,昨日大姐吩咐的事,我已經命人查的差不多了,還無意中發現了另一件事,覺得棘手,特一大早趕來彙報。”
幾個月不見,雲四越發高大健壯了,身材魁梧,肩膀寬闊,五官立體,眉眼間英氣勃發,如一顆冉冉升起的太陽。
楚雲瑤站起身:“什麼事?”
“昨日連夜抓了好幾個混進城內的細作,嚴刑逼供後,發現他們不止是扮成了乞丐,有些還扮成了商人,在錦城開了商鋪和菸草鋪子,將東洋人制作的米殼花免費供給客人,再暗中賣出高價,害的好多家庭妻離子散了。”雲四單手負在身後:“來之前,我特意去找了遲坊主,遲爺的賭坊裏也混進了些人暗中派發這種東西,那幾人已經被遲爺抓起來,拿繩索捆住吊在大門口暴打了一頓。”
米殼花這種東西,憑着現在的技術,製作成本並不低,東洋人爲了打垮墨家軍,竟然運送了那麼多過來,免費送給這裏的人吸食。
一旦墨家軍裏有人沾染,後果不堪設想。
墨凌淵沉吟了片刻:“宮家早年佈置在錦城和墨家軍裏的暗線全部有了異動,異動的越頻繁便越發容易露出破綻,事情還沒有達到無法挽救的階段,我會命人嚴加排查處理此事。
鳳家敗走,宮曜到底沉不住氣了,連開戰都等不及,便蠢蠢欲動了,看來宮家的人心也浮躁不安了。”
墨中天當初跟着宮曜出生入死,兩人交情頗深。
卻沒料到,在關係最好之時,宮曜依然不相信墨中天,那個時候便在墨家軍和錦城安排了自己的人。
且宮曜着實沉得住氣,一直到墨中天跟他關係破裂,墨家和宮家反目成仇竟然都沒有動用這些埋藏在暗處的棋子。
如今頻頻動作,怕是已經被墨凌淵逼上絕路,無計可施了吧。
墨凌淵離去後,楚雲瑤便抱着思瑜,跟着雲四去了一趟遲夜白的蘭桂坊。
正要出門的遲夜白聽聞楚雲瑤和思瑜到了,立即改變了行程,返回房裏,將一大堆胭脂水粉奇珍異寶和各種玩具都拿出來,堆在地上。
楚雲瑤推開門,差點被一屋子的金銀珠寶各色玩具胭脂水粉閃瞎了眼,訝異不已:“你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