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仁堂里人來人往,病患很多,抓藥的更多,墨凌薇差點忙的分身乏術,心裏那點不安漸漸消散了。
墨凌薇剛將稱好的藥遞給病人,排着隊領藥的人中出現一位彪形大漢。
那人也不買藥,也不吭聲,就默默的站在離墨凌薇五步之外的距離,如樹樁一般杵在藥房裏。
墨凌薇一回頭,看到這麼一個人,毛髮都差點豎起來了,剛剛平靜的心瞬間又忐忑了起來。
墨凌薇壯着膽子問那人:“抓藥的藥方子呢?”
那人搖頭,不吭聲。
墨凌薇開始趕人:“您要是沒有生病,麻煩去外面站着,這裏都是病患,傳染給您就不好了。”
那人見墨凌薇趕他走,憨憨的刨了刨腦袋,”那就隨便抓點什麼藥吧。“
墨凌薇:“......”
墨凌薇見這人好似沒什麼攻擊性,也懶得搭理他了,繼續給病人抓藥。
傍晚時分,楚雲瑤坐着馬車過來保仁堂裏接墨凌薇回府。
一連好幾天,保仁堂裏都會轉悠着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那男子偶爾在墨凌薇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幫忙,甚至有重病去世的家屬過來鬧事的時候,也幫忙處理問題。
八卦者還以爲這人是墨凌薇的追求者,也不好說什麼了。
只有墨凌薇心知肚明。
張大夫專門騰出一間廂房給墨凌薇坐診,但錦城這邊不如南方民風開放,普通百姓對西醫依然有些排斥,特別是一個貌美又年輕的女人坐診的時候,那種不可信的流言便越發猖狂起來了。
甚至有些不清楚墨凌薇身份的地痞混混藉着這個機會過來,脫了衣衫,命墨凌薇替他們清理傷口,企圖佔墨凌薇的便宜。
一個女人要拋頭露面在一個行業裏站穩腳跟又是多麼的不容易。
墨凌薇不搭理這些人,朝着門外喊道:“下一個。”
地痞頭子拖了把椅子在墨凌薇面前坐下來,賴着不肯走:“醫者仁心,我這胸口明明受了傷,你怎麼不替我醫治,還有我的下面,也疼的厲害呢。”
圍在地痞頭子身邊的三個小混混哈哈大笑起來,起鬨道:“老大渾身疼,快幫我們老大看看。”
墨凌薇:“......”
墨凌薇氣的渾身發抖。
她咬着脣,擡眸往外面看去。
那地痞頭子大笑,伸手擋住她的視線:“別看了,那個大塊頭今日是不會過來了,折損了我們好多個兄弟才撂倒他呢。
我也打聽清楚了,張大夫去宮家府上,替宮老夫人診脈了,這三五天的,一下子也回不來。”
沒了張神醫坐鎮,整個保仁堂都被這些人團團圍住出不去了,裏面的藥童和大夫雖然擔心墨凌薇的安危,但也無計可施無可奈何。
墨凌薇面容冷靜,小臉肅穆:“你們可知本小姐是誰?”
“我管你是誰?”那人笑的越發猖狂了:“有人讓我們來這裏找你看診,兄弟幾個便來了,你今日看也的看,不看也得給老子看了,不看好老子,老子出了這個大門,沒法跟別人交代。”
墨凌薇擱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誰派你們過來的?我可是墨家的大小姐,休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