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瑾乘坐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療養院,聽聞封家的少爺來了,療養院裏的那些德高望重的醫者和院士都被驚動了,“聽說封家有兩位少爺,到底是哪一位少爺過來了?”
“逸辰少爺的哥哥,前一晚腿傷發作的少瑾少爺。”
“他來幹什麼?封家堡不是有個頂級的醫療團隊嗎?”
“這療養院當初建成的時候,封家可是投入了一半的錢,說不定人家只是來巡查自家的產業的。”
......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特別是有女人的地方,新來的年輕女護士趴在玻璃窗口,看着坐在輪椅上卻依然矜貴無比的男人,興奮的小聲尖叫起來。
墨凌薇在研究室,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白色口罩,聚精會神的看着自己費了好長時間纔剛提煉出來的一點藥水,吸入到注射器裏,正要注射到自己的身上,卻被一道冷沉的聲音叫住了:“你做什麼?”
墨凌薇回頭,就見輪椅上的男人正抵在研究室的門口。
她放下注射器,看着面色冷沉的封少瑾,問:“你怎麼過來了?”
封少瑾垂眸,視線落在自己的雙腿上:“腿有些難受,找你扎針。”
“你跟我來。”墨凌薇帶上研究室的門,沿着長廊,到了自己的診室,取出醫療包,拿出金針,蹲在封少瑾的面前,捲起他的褲腳,問:“哪裏難受?”
女子纖細柔軟的指腹帶着點點溫熱,落在他的小腿上,彷彿電流一般,酥酥一麻麻,直竄進了他的心裏。
他無端端的在腦海裏幻想了一下,她要是抱着一瓶酒,坐在雪夜裏失聲痛哭,會是什麼模樣。
封少瑾瞬間回過神來。
他剛纔一定是瘋了纔會無端端的浮出剛纔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眼前的女子笑起來明眸皓齒,眉眼彎彎,雙眸澄澈如冰泉水,精緻絕色的小臉上是未曾受過任何傷痛的明朗,一看就是開心快樂的,怎麼可能有如此悲傷的時刻。
封少瑾輕點了一下頭:“是。”
“這個是扎針的後遺症啦,我給你調配草藥水泡兩刻鐘就好了。”說着,她收了金針,從醫療包裏掏出幾包被磨成粉末狀的東西放在桌上。
清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診室裏,片刻後,便提了一個深深的木桶過來,裏面放着滾熱的水。
她將粉末倒入水裏攪拌均勻,又倒了兩個暖水瓶的熱水到了木桶裏,蹲在封少瑾的身前,手指探了探熱水的溫度,託着封少瑾的兩條腿,放進了木桶裏:“要是覺得太燙,就把腿拿出來,等涼一會了再放進去,不過水越熱泡的效果越好。”
封少瑾凝着她的眉眼,低聲道:“謝謝。”
墨凌薇退到桌旁坐下,沒有再搭理他,自顧自的翻起了手裏的醫書,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脣,一會又陷入沉思中。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彷彿屋裏壓根就沒有多一個人。
封少瑾也不是個話多的人,被晾在一旁卻沒有覺得半點不適,只是時不時的擡眸看她一眼,就好像他們之間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