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臥房裏,凜凜寒風從破損的窗戶裏灌進來,女子坐在陳舊簡陋的梳妝檯前,梳理着自己長長的如瀑布般的髮絲。
西洋鏡倒映着她模糊朦朧的面孔,待發絲用桃木梳梳理整齊,她拿起桌上的剪刀,“咔嚓”一聲,剪掉了自己一截髮絲,隨手放在了梳妝檯上。
然後,站起身,擺弄了一些桌上玉瓶裏的梅花枝,打開了窗戶。
窗外大雪紛飛,寒風刺骨,她瑟縮着打了個寒顫......
畫面一轉,他從門外進來,臥房裏空無一人,他的視線從被褥疊的整整齊齊的牀榻上移到梳妝檯上。
他大步走過去,撿起那一截被剪下來被風吹亂了的髮絲,一根根的整理順,又剪了一截紅色的綢布,仔細的纏綁在那團髮絲上。
再從抽屜裏翻出一個精緻的錦囊,將墨發小心翼翼的捲起來,塞進錦囊裏,順手又將錦囊放進了貼身口袋,轉身離開了臥房......
醒來後,封少瑾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他有權有勢又不缺錢,爲什麼會將心愛的女子安置在如此簡陋的住處?
不應該是讓她住在富麗堂皇的別院裏嗎?
第二日,餐桌上。
封逸辰盯着坐在對面的封少瑾,卻見他眼窩下一片暗青,臉上透着微微的倦意,問:“昨晚沒睡好嗎?”
封少瑾喫着早餐,輕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了。
封逸辰道:“今晚我給你準備點安神藥。”
封少瑾擡起指腹,按了按眉心處:“好。”
吃了早飯,封少瑾如上次一樣,帶着從一乘坐馬車到了療養院。
護衛走到四姨太身邊,低聲道:“封少爺又過來了,說是上次的藥粉用着非常好,特意來感謝大小姐,還想從大小姐這裏拿幾包藥......”
四姨太挑了挑眉,合上手裏的書,問:“是哪位封少爺,若是上次開車過來的封少爺,就拿幾包藥粉打發他離開。
若是那位跟我們同桌喫飯腿腳不便的封少瑾,就迎進來。”
墨凌薇不解:“姑姑,你怎麼對待這兩人態度差別這麼大?”
四姨太冷哼一聲:“你見過口口聲聲說過來特意謝我們,自己卻坐在車裏,連車門都沒有打開過,只讓手底下的人到我跟前來耍一張抹了蜜的嘴皮子的?”
墨凌薇:“......”
四姨太語重心長的教導:“大小姐,一個人好不好,可不能只看那人對你說了什麼,要看那人對你做了什麼。
若是他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可做的都是些傷害你的心,違揹你意願的事,這種人最好是有多遠離多遠。”
墨凌薇笑着用書捂着臉:“姑姑,你這幾天都不去學校,是不是有人追求你追求的太過了,你乾脆躲到了我這裏?”
四姨太笑着呸了一聲,“大小姐,你再敢取笑我,我就告訴那個叫威廉的,讓他來這裏糾纏你。”
墨凌薇笑的越發厲害了,撒着嬌:“姑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取笑你了......”
正嘻嘻哈哈笑鬧着,封少瑾滾動着輪椅到了後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