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辰跟在封少瑾的身後,看着那座新修的瓦房:“這房子修建的挺漂亮的,一定耗費了不少錢吧?”
一夥人到了村頭的新房子裏,新房門口貼着紅色對聯,掛着大紅燈籠,紅瓦白牆,簡直就是村裏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
門口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缺了幾顆牙,在磕着瓜子兒。
老人看着封少瑾一行人,咧着缺牙的癟嘴問:“又是來找我兒子辦事的嗎?他在屋後頭。”
見到這些人手裏空空的,語氣有些不悅:“求人辦事空手上門啊?”
封少瑾不吭聲,聽着裏頭的歡聲笑語,擡腳往裏走。
墨凌薇站在門外,看着正從河邊回來,要晾衣服的女子,問:“你是村長夫人?”
女子年紀有些大,臉色蠟黃,面色靦腆,“什麼夫人不夫人的?你們找我家男人有什麼事?
他在後院裏頭,大概在跟馬姨娘喫飯。”
“姨娘?”墨凌薇納悶了:“這裏不是早就實行一夫一妻制,不允許納妾了嗎?爲什麼還會有姨娘?”
女子臉上訕訕的:“還不是因爲我沒用,生不出男孩。”
墨凌薇:“......”
在西洋國呆的久了,早就習慣了自己那一套價值觀,如今到了貧瘠的村莊裏,才知道人跟人的思想究竟有多大的差異。
她生了相憶,從來就沒有覺得愧對封少瑾,潛意識裏也覺得相憶跟男孩沒什麼區別,也是能繼承父業的。
女子並非就一定會比男子差,比如嫂嫂,就是多少男人也比不上的。
這世上,最瞧不起女人的竟然是同樣身爲女人的女性。
她們覺得自己身爲女人的性別天生就低人一等,還瞧不起自己生的女兒,覺得生了賠錢貨......
墨凌薇以爲這種觀念早就隨着鳳家家族的沒落而消失了,沒想到,不僅沒有消失,還深深的刻在這些女人的腦袋裏。
墨凌薇的心裏一陣陣的悲哀和悲涼。
賀文昊留在墨凌薇身邊,低聲寬慰道:“大小姐,你不必覺得難受,她們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是沒法幫助這些人轉變思想的。
如今開辦了學堂,只能從下一代的女孩子抓起了。”
正說着,村長突然跟在封少瑾身後跑了出來:“幾位爺,我確實是按照上頭的要求做的。
她們不肯送女娃娃上學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賀文昊道:“上頭規定了,要一夫一妻制,不能納妾,你是怎麼做的?”
“我沒有納妾。”村長年紀不小了,看上去快四十了,他指着站在門口嬌俏水靈的小姑娘,“我只是需要她跟我生個兒子就可以了,沒有打算納她爲妾。”
“你的意思是,只要她生了兒子,就放她走嗎?”封逸辰叼着一根狗尾巴:“那就更渣了。”
村長搖頭:“沒有沒有,我把她買回來是照顧我老母親的,她替我生了兒子,可以留下來伺候我的老母親。”
墨凌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