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言看着眼前女子不經意的動作,仿若有漫天的細碎的星辰落進了眸底。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怦然心動。
墨思瑜擡手,將自己的長髮攏住,雙臂護着胸口,轉過頭,嬌斥道:“你竟還敢看我?
不懂什麼叫非禮勿視嗎?”
“是,是是是。”楚初言回神,立即閉上了眼睛,結結巴巴的道歉:”姑娘勿怪,我確實不知道姑娘也會來這裏沐浴。
這裏離寺廟太遠,又比較荒涼。
如今又正值秋日,池水寒涼,我以爲......以爲不會有女子會過來這裏......”
思瑜見這人真的閉上了眼睛,並非那種見色起意的登徒子,心裏的緊張登時緩解了一些。
畢竟,她本來就打不過他,若是他真的在這水池裏要對她做點什麼,她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思瑜握緊了手裏的簪子,冷哼了一聲:“既然你說的如此好聽,爲何不背過身去?難不成依然存了要偷看我的心思?”
“沒有沒有。”楚初言立即轉過身,將後背對着墨思瑜。
“倒是沒料到這傢伙還是個君子。”墨思瑜心裏有些慶幸,但依然滿身警惕,“你洗完了沒有?”
“我也沒來多久......“說完這句話,楚初言又怕引起女子的誤會,便問:“這裏是天恩寺最偏遠的地方了,姑娘如何大半夜的到了這裏?”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墨思瑜沒好氣的開口,“你這人既然沒有非分之想,爲何不穿衣上岸?”
楚初言無奈:“我來之前,沒料到會有女子過來,衣衫都掛在岸邊的樹枝上。”
墨思瑜:“......”
墨思瑜擡眸望過去,果真見那離岸老遠的樹枝上掛着兩件衣衫。
思瑜:“......”
抓緊時間洗乾淨,得想個辦法上岸。
她壓根就沒時間也沒有心思搭理楚初言這號人物。
楚初言見她不回答,心裏也很內疚,又道:“姑娘,我......我雖不是故意的,但若是姑娘想要我負責,可以告知我姑娘的芳名。”
思瑜:“......”
哼,登徒子,被你沾了便宜就算了,還想要知道本姑娘的芳名,好讓你往後毀了本小姐的名聲?
想都不要想!
見女子依然不吭聲,楚初言自顧自開口:“我姓楚名初言......”
“取自‘初既與餘成言兮,後悔遁而有他’?”墨思瑜問?
“是。”楚初言倒是沒料到她隨口便知曉了自己名字的出處。
墨思瑜雖然不怎麼愛讀書,但看過的書卻不少,遂笑道:“你們楚家長輩可是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信守承諾,知恩圖報。
還希望你能遵從本性,天資聰穎,學識淵博......”
楚初言愣了一下,倒是沒來到她不僅知道這句詩的出處,竟還清楚他名字裏暗含的寓意,心裏便越發歡喜了,問:“姑娘必定是飽讀詩書之人,不知平日裏有什麼興趣愛好?”
墨思瑜只想着要轉移男子的注意力,隨口道:“琴棋書畫還算精通,詩詞歌賦倒也還行。”
楚初言猛地轉過身,“姑娘必定是大戶人家的閨秀吧,怎麼會深更半夜一個人出現在這裏?連個跟隨的丫頭都沒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