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魚湯的鮮香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水裏面的魚品種特異的緣故,任何佐料都沒有放的魚湯竟然異常的香味撲鼻。
墨思瑜揭開簾布,就看到有護衛抵擋不住鮮湯的誘惑,已經摺斷了樹枝,揭開鍋蓋,去那鍋乳白色的湯裏撈魚肉了。
墨思瑜趕緊阻止:“等等,先別喫,我來驗一下這湯有沒有毒。”
護衛一聽,嚇得手裏當做筷子的樹枝差點掉進了魚湯裏面。
魚之大,一鍋燉不下。
墨思瑜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鍋爐邊,取出銀針,刺進雪地上還剩一半的魚肉裏。
針頭並沒有發黑。
墨思瑜將鍋蓋放到一旁,用筷子沾了一滴湯汁,滴進嘴裏品了品,然後將湯汁吐了出來。
護衛眼巴巴的問:“餘大夫,這湯有毒嗎?能喫嗎?”
墨思瑜點點頭:“這一鍋湯能喫,這一條魚能喫。”
“什麼意思?”護衛不解。
“趨利避害向來都是生物的本性,魚羣也不例外,如果我猜的沒錯,這種食肉魚向來都是潛在水底生活的,這片水域一直通到大江裏。
按理說,既然是羣居,應該哪裏有食物它們就會集聚在哪裏。
說明這片水域向來都有它們的食物來源,它們盤旋在水底,越長越大沒有天敵,冬日冰封,餓的時間越長,便越兇殘。
但魚羣再怎麼兇殘,也不可能主動對人發起不要命的攻擊,更不論看到同伴被殺後,繼續前仆後繼,甚至啃食同伴們的屍體......
那血水裏被人放了藥,最大限度的激發了魚的兇殘本性。
護衛:“......”
一聽說這魚湯對人的身體無毒,護衛饞這魚湯的香味,有的已經迫不及待的拿出碗給自己舀了一碗,開始品嚐了。
所以,餘大夫你長篇大論了這麼久,爲什麼一定要到最後才告訴他們最關鍵的事實?
他們這些人只親眼看到了魚喫魚,峽谷兩岸隔得遠,只知道那邊突然變成了血紅色,壓根就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聽到墨思瑜這麼一說,幾個護衛受不了了,丟了手裏的碗,潑了魚湯,跑到樹後面拼命的摳喉嚨,試圖將剛纔喝進去的魚湯摳出來。
墨思瑜擡頭望着滾滾水流:“聽聞你們這裏的大祭司吹奏的曲子可以號令萬物。
你們覺得這些魚能聽得懂曲子嗎?”
提到大祭司,護衛們的語氣瞬間恭敬起來:“那可是我們這裏的大祭司,天選之子,既然大祭司的吹奏的曲目能號令萬物,當然也能讓這些魚聽得懂了。
如果此時此刻有大祭司在,說不定這些魚也不會......”
話沒說完,就看到墨思瑜從懷裏掏出一根骨哨,放在嘴裏吹奏起來。
曲目赫然便是極少人聽過的《歸元》。
坐在雪山之巔的女子聽到這熟悉的曲子,詫異的站起身,緩緩蹙起秀眉,遙遙望着樂曲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