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知餘兄如此博學,醫術如此精湛就算了,竟連這些曲目都能隨時幫着填詞呢。”楚初言薄脣脣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墨思瑜“呵呵”兩聲,反倒有些得意起來:“過獎過獎,小的時候看多了,便能信口拈來了!”
楚初言聞言,登時臉色鐵青一片。
他磨了磨牙:“餘兄究竟看過多少類似的曲目,竟然對這些如此露一骨的淫一詞一豔一曲張口就能吟唱出來?”
墨思瑜搖頭晃腦,沒有看楚初言,只是盯着花魁那張面孔,回答:“不多不多,也就幾櫃子而已。
主要是我從小識字早,還過目不忘,聽不得那些之乎者也,便將那些書放在夫子教的書頁下面,一節課不到,就能看完一本......”
半響,沒有在提到楚初言的回答。
片刻後,只聽到琉璃盞“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了。
花魁手裏的琴絃戛然而止,擡眸朝着楚初言望過去。
墨思瑜側頭,就看到楚初言已經站起了身,素白色的袍子上被潑出來的酒水打溼了一片。
他沉聲道:“衣衫髒了,餘兄該陪我回楚府了吧。”
墨思瑜意猶未盡:“......,好吧,回去。”
說着,她也跟着站起身,在袖口裏摸了摸,摸出一個荷包,從裏頭挑出了一個大點的小金元寶,放在桌上:“雖然老鴇剛纔說了,通關後便不用花一分錢,但姑娘好歹也是花魁,身價在這裏。
今日出門,沒怎麼帶銀兩,這點金子就算是賠了這不小心摔壞的酒盞的錢,多餘的便是給姑娘您的打賞了。
花魁的視線落在墨思瑜放在桌面的小金元寶上,好看的眼睛亮晶晶的,對着兩人福了福身,“多謝公子,兩位慢走,下次再來光顧。”
聽到墨思瑜跟人家依依惜別,難捨難分,還約好了下一次,楚初言氣得轉頭就走,徑直下了樓。
墨思瑜還打算跟花魁多說幾句話的,見楚初言就這麼離開了,也顧不得說什麼了,趕緊追上去,“言兄言兄,你等等我。”
徑直出了清歡樓,墨思瑜回頭望着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高樓,對着三樓倚在窗邊的花魁揮了揮手,語氣裏滿是遺憾:“一曲還未聽完,就這麼離開了,言兄,你這種人,大概是天生就沒有豔福的命!”
楚初言頓住腳步,定定的看着她,看的墨思瑜莫名其妙。
她擡手摸了摸臉,“言兄爲何如此看着我?我臉上有髒東西?”
“沒有。”楚初言嗓音冷沉:“餘兄是在責怪我壞了你的好事嗎?”
“也算不上壞我的好事吧......”
“餘兄若是意猶未盡,現在便可返回,我自己一個人先回去也不遲。”
“沒有言兄在,那還有什麼意思?”墨思瑜道:“這次見花魁,本意便是我請言兄你去欣賞的啊......”
“所以,你這麼做,並非是爲了你自己,反倒是爲了我了?”
“言兄在男女之事上,太過單純,能讓言兄你多見識見識別的女子,也挺好的。”墨思瑜用手指頭比劃着,“也不全是爲了言兄你,有這麼一點點的私心是爲了我自己也想進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