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言擡眸看向墨思瑜:“你若是不滿,就地處決了他也是可以的。”
墨思瑜:“......”
這是以退爲進,逼迫她不計較剛纔的事了。
墨思瑜輕咳了一聲:“倒也不必,只是今日身子不爽利,想着若不是什麼急事,明日過來也可......”
秦無言站起身:“我這裏有人受了重傷,危在旦夕,大夫束手無策,不得不請你儘快過來一趟......“
說着,便親自帶着墨思瑜往裏走。
長長的長廊盡頭,只有微弱的從牆壁上燈籠裏發散出來的光,不知道是風聲,還是若有似無的別的聲音,在耳邊縈繞着,猶如錯覺一般。
墨思瑜跟在秦無言的身後,手心冒汗。
手腕被一隻溫暖的大掌用力握住,墨思瑜側頭,就看到一聲不吭的楚初言正看着她,用口型無聲的對她的說了幾個字:“別怕,我在!”
那種面臨危險時候的惶惶感登時消散了許多。
經過藥房,卻見藥房的門被緊緊關閉着,上頭落了銅鎖。
七彎八拐之後,到了一間偏僻的廂房前,管家擡手敲了幾下,裏頭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響:“進來。”
管家推開門,伴隨着低低的咳嗽聲響起,一雙熟悉的側顏印入眼簾。
墨思瑜跟楚初言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
倒是沒料到今日要醫治的竟然是祭司府裏的神祕人,看着滿臉毫無血色的模樣,應該傷的不輕。
秦無言轉身,看向墨思瑜:“這位便是你要醫治的病人。”
墨思瑜擡腳上前:“這位公子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大概是失血過多導致。”
猶如毒蛇在身體上爬過,墨思瑜只覺得渾身極其不舒服。
她側頭,看向秦無言:“這位公子連手都不肯從被褥裏拿出來,我如何替他診脈?”
不等秦無言開口,管家便畢恭畢敬的在牀頭蹲下了:“青木少爺,這位餘公子醫術精湛高超,不同於那些庸醫,你把手臂伸出來,讓餘公子先替你診脈吧。”
青木一直藏在被褥裏的手猶如害羞的小姑娘一般,總算伸到了牀板上。
墨思瑜在牀沿邊坐下,垂下眼簾,將那人的袖口往上提了提,卻不小心看到男人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好幾道猙獰的疤痕,似乎是被什麼動物咬過後腐爛所致。
墨思瑜正伸出去的手指頓了一下。
管家趕緊將青木的袖口往下拉了一點,遮擋住那些醜陋的傷疤。
墨思瑜的長指指腹搭在男人的脈搏上,卻見脈象極其紊亂,似乎有無數的氣流在體內亂竄一樣,絲毫不同於常人。
墨思瑜眸色閃過一抹訝異,擡眸朝着男人看過去,卻見男人也正盯着她,一瞬不瞬的打量着的臉上的表情。
男人臉色很蒼白,一看便是那種久居黑暗之中,沒有見過陽光的那種毫無血色的慘白。
眉目俊朗,挺鼻薄脣,五官搭配起來略顯陰鬱,只是脣色似乎有些發黑,似有中毒的徵兆。
便越發襯托的男人看上去陰沉冷酷,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