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思瑜任由他抓着自己,“還好,被樹葉劃破了皮而已,流了一點血,我灑點藥粉到傷口上就沒事了。”
楚初言聞言,將自己衣服撕成一片一片的布條,想要幫她纏綁傷口,墨思瑜按住了他:“別浪費這些東西,我要還給你敷眼睛的,這裏想要弄到棉布不容易,我沒事的。”
楚初言默然。
墨思瑜將弄來的野兔掛在短刀上,放在火上烤。
給自己倒了藥粉灑在傷口,用棉布沾着燒熱的水,簡單的擦洗乾淨臉和手,又給楚初言輕輕的擦拭臉和手。
那雙柔軟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和手上撫過,楚初言默然無語。
墨思瑜覺得他近日沉默的有些過分,不解的問:“你怎麼了?”
“那是什麼樣的兇獸,很龐大嗎?”楚初言問。
“嗯。”墨思瑜坐在他身側啃着果子,“具體是什麼樣的兇獸我也不是太清楚,這禁地好多毒蟲毒草毒獸我都不認識,不過那畜生眼睛發紅,大概是被控制了,所以兇猛了一些。”
“被控制了?”楚初言低聲喃喃。
“對啊,給這些兇獸喫點配置的丹藥,月城能馭獸的人那麼多,只需要取一點鮮血給這些兇獸聞,這些兇獸就能找到......”墨思瑜頓住了,側頭看向楚初言:“這頭兇獸若不是衝着我來的,便是衝着你來的。”
楚初言握緊了手裏的長劍,“大約是衝着我來的......”
墨思瑜將烤好的兔腿切下來,遞到他的手上:“你別怕,我陪着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她要尋找火蜥蜴也不能全程帶着他,那該如何是好?
楚初言薄脣抿了抿:“什麼曲子?”
“歸元曲。”墨思瑜轉了下竹笛,將竹笛抵在脣邊:“驅逐,指引,兩個片段,若是你能夠精通掌握了,我再教你控制。”
夜幕降臨,幽幽的竹笛聲時而尖銳高亢,時而低沉舒緩,在整個山林裏迴盪。
楚初言本就精通音律,只是聽墨思瑜吹奏了幾遍,便將曲調默默的記在心裏了。
墨思瑜坐在洞口的前方,楚初言坐在她的身後。
墨思瑜沉浸在樂曲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楚初言的雙眸一直都盯着她後腦勺的方向。
少年人雖然眼睛看不見,可耳朵和觸覺卻比從前靈敏很多,他對着眼前的人伸出手,想要將人摟在懷裏......
眼睛上的白布卻在提醒他,如今的他只是一個沒用的瞎子而已,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只會連累她。
最終,那隻伸出去好半天的手再次收了回來。
墨思瑜吹奏完,回過頭來對着楚初言微微一笑:“你記住了嗎?”
楚初言點頭。
墨思瑜將竹笛遞到他的手裏:“那你吹給我聽聽。”
楚初言握着竹笛,氣沉丹田,悠揚而高亢的竹笛聲在靜謐的夜裏迴盪着。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叢林的溝壑邊,成羣結隊的麋鹿彷彿察覺到了什麼,飛快的朝着叢林外轉移着。
而溝壑下巨大的赤血蓮蛇王,從潮溼的洞裏鑽出來,高高的揚起碩大的頭顱,身子順着溝壑緩緩往上滑行,很快便爬上了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