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墨思瑜還沒起牀,就聽到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她被吵得沒法繼續入睡,索性穿衣起牀,打開門。
卻見來人竟然是江文茵,大概是她想要進自己的臥房,護衛和跟在她身後的丫頭婆子們卻阻攔着她,並不想讓她進來。
墨思瑜朝着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對着江文茵道:“你找我?”
江文茵一雙眼又紅又腫,一看就是哭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她瞪着墨思瑜,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發傷心了。
當初餘墨那副身段和模樣,就足夠好看,已經將她比下去了,如今餘墨變成了女子,身段倒是沒有變化,可這容貌卻更甚從前了。
雖然纔剛起牀,墨發披散,還沒來得及梳妝,卻跟盛裝打扮的自己相比,卻增添了一抹清水芙蓉的清麗。
難怪表哥會被她迷的死去活來,簡直是個狐狸精。
墨思瑜見江文茵不吭聲,只是不停的打量自己,打了個哈欠,退回臥房內,擡腳往耳房邊走,開口道:“我先去梳洗一番,再過來跟江姑娘你說話,你要進來坐坐嗎?”
當然要進去坐坐,看看這人跟表哥住在一處時,是如何過的。
江文茵擡腳跨進了臥房內。
她環顧了一圈,看着裏面的擺設,心裏是有些怨氣的,當初她就想住在表哥的旁邊,姨母不允許,特意單獨給她安排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
沒等江文茵看完,墨思瑜已經梳洗好從耳房出來了。
墨思瑜的額頭髮絲上還殘留着水珠,走到桌前坐下,敲了敲桌面:“江小姐,坐。”
江文茵在墨思瑜的對面坐下,隔着一張桌子,她看着墨思瑜將桌上的藥材研磨成細粉,用天秤稱重後,倒在一起......
江文茵的氣焰一下子弱了下去:“就因爲你,我被姨母趕出去了。”
墨思瑜放下手裏的藥材,擡眸盯着她:“外面那些誣陷我的言論,以及我是女子的真相,難不成都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江文茵:“......”
江文茵原本以爲表哥和墨思瑜是知曉這件事的,卻沒料到墨思瑜壓根就不知曉。
江文茵不服氣:“別告訴我,你壓根就不知道這事?”
若真的不知道,姨母爲何氣得一定要趕走她,還不是因爲她和表哥給姨母施壓?
昨晚一時賭氣跟姨母作對,可冷靜下來之後想了想,只有住在楚家,才能給自己找到很好的婆家和出路,若是回了江家,還不知道會淪落成什麼樣。
墨思瑜笑了笑:“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怎麼可能只是趕你出楚府,好歹也要扇你幾個耳刮子纔行。”
江文茵一聽,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臉。
墨思瑜話鋒一轉,“不過既然楚夫人都已經處置你了,我也懶得說你什麼,顯得我不夠大度,雖然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度的人。
我對你其實也並無什麼太多的印象,只是奉勸你一句,寄人籬下,首先要擰得清一些,對待自己的衣食父母,雖然不至於卑躬屈膝,但也不能憑着一己之力將收留你的全家人推入火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