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內。
青木拖着一身傷痕,忍着劇痛推開臥房的門,纔剛脫下夜行衣,將帶血的衣衫扔進煉藥爐的爐火裏燃燒殆盡,卻驚動了被迷藥迷住已經清醒過來守護在院門口的護衛。
濃濃的血腥味道瀰漫開,護衛內心一凜,立即上前,扶住青木:“青木公子,你怎麼樣了,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青木按着肩膀上汩汩流着鮮血的傷口:“剛纔有黑衣人闖入,將我刺傷,我這一爐子的藥怕是毀了。”
護衛一聽,嚇了一跳,“有刺客?您的傷?”
“小傷而已,不礙事,我自有分寸。”青木擺擺手:“你們快些去追刺客,我這裏不用麻煩。”
護衛一聽,正要出門。
青木拉住他:“等等,不要說我受傷了,也不要說刺客是我看到的,反正人已經不見了,往後你們要加強守護,不可偷懶了。”
護衛連忙點頭,將有刺客這件事通知了管家,加強了夜晚的巡邏。
青木本就是巫師,這點小傷是難不倒巫師的,護衛對青木的傷並不擔心。
青木坐在爐火旁,小心翼翼的脫掉自己的衣衫,露出光着的上半身,鮮血沖刷之下,有些殘留物黏在肌膚上,是碎了的骨頭。
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青木閉了閉眼,從桌上成排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一個瓷瓶,咬了咬牙,閉着眼,對着自己的傷口倒去。
傷口處有什麼東西在探頭探腦,在鮮血裏蠕動着。
青木打開皮包,從裏面抽出一根細細長長的銀針,對準傷口周邊鼓起的肌膚就刺了下去,又將那些被藥粉包裹住的傷口的蠕動物用針跳出來,裝進了瓷瓶內。
等到恢復了一些力氣,他又將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也都用類似的辦法清理了一遍,等到身上的血總算止住了,才慢吞吞的站起身,走到牀榻邊躺下來......
他確實想要離開這裏,可又不想要大祭司的施捨,想要憑着自己的本事離開。
可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女子面對他的離開不僅無動於衷,還不肯同他一起走,實在是太讓他心灰意冷了。
她分明過得不好,聖女宮那座孤零零的宮殿跟牢籠又有什麼區別?
她竟然寧願放棄他也要留在那座牢籠裏。
青木想到這些,周身的戾氣再次縈繞起來。
她一定是對那個經常躲在她屋檐上的男人有了感情,等到他哪天殺了那個男人,她說不定就改變主意了......
第二天。
天色纔剛矇矇亮。
墨思瑜就被門外護衛和小廝的各種灑水聲和打掃聲給吵醒了,她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看着天色,又閉上眼睛。
突然想起了什麼,墨思瑜猛地睜開眼,眸底迷糊的睡意消失的一乾二淨,她轉過頭,看着躺在身側的人:“言兄。”
楚初言睜開眼,側頭也看着她。
墨思瑜眨了眨眼,往被褥裏縮了縮,半響不吭聲。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對方,情愫在彼此的眼眸間流淌着,猶如正值美好的時光。
“想說什麼?”楚初言問。
墨思瑜腦子裏懵了一瞬,開口:“你今晚住哪裏?”
楚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