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夫子示範了一番,又道:“你剛纔吹奏出來的這一段,像個什麼樣子,一會和煦如春風,一會急躁如萬馬奔騰,不好聽不好聽,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我來給你好好講解一番,讓你對聲樂有個相對系統的瞭解......”
秦無言:“......”
秦無言學了一上午的音律,送莊小鈺回了院子後,便徑直去了藏書樓。
跟昨日一樣,老人家面前擺放了八道菜,分成兩排,還多增添了一副碗筷和兩盤飯後點心和水果。
這豐盛的程度,已經趕上莊小鈺每日的伙食了,如果不是知曉每日送過來的飯菜相生相剋,秦無言說不定還會對祭司府的良善存一份希望。
這些飯菜,已經足夠兩個人吃了。
巫師拿起筷子,看向秦無言:“你往後想喫什麼,跟老夫說一聲,老夫讓他們多做一些。”
秦無言不解:“老人家,您爲何對我如此好?”
“對你好?”老頭兒彷彿聽到了笑話:“老夫只是不想死的那麼早,想要多活幾年而已,你覺得老夫讓你陪着我一同喫飯,是對你好?”
秦無言:“......”
想想也對,他一個無權無勢誰都能欺壓的小小護衛,何德何能讓一個能教導大祭司的人對自己好?
秦無言拿起筷子,低聲道:“是晚輩會錯意了。”
巫師看着他這幅模樣,又道:“不過你要是深得老夫喜歡,老夫倒是會對你有些不同的。”
秦無言默默的喫着飯菜,不吭聲。
巫師見他悶悶不樂,追問:“你怎麼了?”
秦無言喫飯很快,待飯菜吞嚥進去後,纔回答:“昨日您老人家讓我學的樂曲我沒有完全記住,今日一早便去問了精通樂曲的夫子,夫子給我詳細的講了一遍,我越想越覺得昨日聽來的樂曲有些不對勁......
話沒說完,就聽到“嘭”的一聲響,巫師將手裏的飯碗重重的磕在了桌面上。
秦無言訝異的擡頭。
就看到對面的老人氣得鬍鬚亂抖,手裏的筷子對着他砸了過來,粗聲粗氣的低吼:“誰讓你去學這些樂曲規律的?老夫教你的曲子,是那些酒囊飯袋能評價的?”
秦無言的額頭被老人的筷子打中,砸出了一道紅痕,他不明所以的看着老人家,極力替夫子辯解:“夫子博學多才,精通琴棋書畫,不是您老口中的酒囊飯袋。”
老人氣得愈發厲害了:“你是在教訓我?鐵了心的要跟我作對是吧?”
秦無言也生氣了:“我見您年紀大,尊您一聲老先生,但也不能因爲教導晚輩的夫子跟您觀念不同,就容的了您在背後如此侮辱夫子。
我若是真的如此,這種行爲,跟喫着人家的飯又砸了人家的鍋有什麼區別?”
老人:“......”
原本以爲老人會勃然大怒,卻沒料到老人家聽到他的話之後,渾濁的老眼裏竟然有光芒一閃而過。
身上的戾氣突然就消了。
他看了眼秦無言臉上那一道紅痕,輕咳了兩聲,突然道:“就算是老夫出言不遜吧,你把老夫的筷子撿起來,老夫要喫飯了。”
秦無言:“......”
秦無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