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在秦無言以爲莊小鈺不會讓自己跟隨出遊的時候,卻沒料到玉碎過來叫自己了。
秦無言心裏悶悶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他將莊小鈺的小人木雕藏在胸口,拿了護衛大刀,跟着玉碎一同出了府。
閔家的馬車豪華大氣,四匹馬拉着,簾布垂落下來,遮擋着車內的景緻,馬車窗口雕刻着鏤空的花紋,奢華又精緻。
車門大開着,裏面鋪了白色的狐裘毛毯,擺放了茶具,托盤上還有水果和零嘴。
閔銳依然是一襲貴公子的裝扮,站在馬車前,笑意盈盈的看着盛裝的莊小鈺,大步迎了上來:“小鈺。”
他打量着小鈺的臉色,見她妝容有些濃,卻依然遮掩不住眼睛的紅腫,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的。
詫異的問:“小鈺,你......沒事吧?”
莊小鈺強顏歡笑:“我能有什麼事,走吧。”
閔銳輕點了一下頭,正要擡手去扶莊小鈺上馬車,卻沒料到身後伸出一條健碩又清瘦的胳膊過來。
隔着貼身的護衛服,都能看到少年人的手臂遒勁有力,掌心展開着,全是薄薄的繭子,指骨修長,骨節分明。
跟自己的手相比,越發襯的自己這隻手蒼白無力了。
閔銳順着那條胳膊看過去,視線最終落到了秦無言俊美無儔的側顏上,心中瞭然。
自古男女之愛便是兩個年輕人的精神和身體,他雖還年輕,可身體卻已經跟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家沒有什麼區別了。
且,他也沒幾年能存活在這個世上了。
閔銳眸色黯然,臉上的笑意卻分毫不減。
閔銳粲然一笑:“榮幸至極。”
他扶着莊小鈺上了馬車,隨後自己也上了馬車。
玉碎和他的小廝也上了馬車。
秦無言看着馬車裏面的莊小鈺,抿緊了薄脣,握着大刀翻身上馬,。
閔銳帶了兩個護衛一個小廝,莊小鈺帶了玉碎和秦無言。
一行七人,離開了祭司府朝着遠處行走,打算去青玉寺廟的後山看楓葉。
秦無言跟在馬車的一側,聽到莊小鈺跟閔銳的交談聲,握着護衛大刀的手背青筋爆出。
“聽聞這青玉寺,是因爲青玉山而聞名,這座山盛產寶礦,採礦的人切開石頭,裏面都是上好的青玉,又有人說這塊地方風水好,便建了寺廟,聽聞香火極其鼎盛,等看完了楓葉,我們去裏頭喫些齋飯,如何?“
“好啊,我正好去寺廟裏拜一拜。”莊小鈺一聽有寺廟,嗓音立即高興起來,哪裏還有昨日的憂傷。
“小姐要拜什麼?”玉碎插嘴。
“什麼都拜。”莊小鈺努努嘴,眼睛透過鏤空的木雕花紋,往窗外瞟了瞟,看着騎在馬背上的少年郎,心裏是有些怨氣的。
她今天讓玉碎去叫了秦無言過來,算是給他臺階下了,這人竟然一點都不長進,都不跟她主動說一句話,是打算嘔死她嗎?
明明就是他讓自己傷心了,看到他不理自己,她爲什麼會更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