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止行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鬍鬚都翹了起來。
這些人,分明知曉他們閔府只生的出女兒壓根就生不出兒子,竟然還當着他的面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豈有此理。
誰都知道閔銳身嬌體弱,連多走幾步路都氣喘吁吁,動不動就生病了,便是站在這龍舟上也會眩暈嘔吐,如何能上的了船?
一個連船都上不了的人,又如何能指揮得了龍舟賽,只會給人徒添笑柄而已。
坐在莊懷森下手的聖女閔慧珠卻是聽不下去了,她這輩子最在意的人最維護的人便是自己的親哥哥,如何能夠容忍這些人當衆歧視閔銳。
她冷哼一聲,嗓音如珠如玉卻又鏗鏘有力:“比賽還沒有到最後關頭,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何必言之過早?”
衆人看向聖女,紛紛閉了嘴,似乎這才發現蒙着面紗的女子也是閔府出來的,聖女宮可是僅次於祭司府的存在......
莊懷森側頭盯了閔慧珠一眼。
閔慧珠一臉坦然:“我兄長自幼體弱多病,只可惜這龍舟賽不允許嫡女參加,若是允許,本聖女代表閔府去參賽,這頭彩未必就會落到莊家大少爺的頭上......”
衆人:“......”
想到閔慧珠的手段,衆人更加默契的沒有吭聲。
聖女說的沒錯,若閔慧珠生的是男兒身,確實沒別的世家的晚輩什麼事了。
閔慧珠一個人便能抵得上別人家十幾個兒子。
至於祭司府家的兩個草包,空有蠻力沒有大腦的莊明豪,更是不值一提了。
莊懷森一開始還以爲閔慧珠是幫着秦無言說話,等到閔慧珠說完,才知道她是不滿外人編排自己的親哥哥,才如此憤怒的,心裏那點小疙瘩便解開了。
衆人心裏正各自打着小算盤,卻突然聽到有人道:“秦統領這是在做什麼?”
衆人的視線通通往護城河的方向看去,紛紛瞪大了眼睛,就見龍舟上的護衛們一個個的握緊了船槳,傾下身子,牢牢的趴在了船舷上,同時往一側倒去......
莊明豪不明所以:“你們這是幹什麼?鬥不過本少爺所以打算自動沉船嗎?”
秦無言冷冷一笑,嗓音涼薄:“莊明豪,看在你是小鈺親哥哥的份上,我不同你一般計較,可這頭彩,我卻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他從袖口掏出竹笛,抵在脣邊,突然吹奏了起來。
悠揚尖銳的竹笛聲在河面上響了起來,河面上的漣漪一圈圈的盪漾開,竹笛聲彷彿順着流水的波紋從河面上一點點的沉浸了下去,抵達到了河流的深處......
衆人大駭,不知道誰突然在人羣裏喊出了一聲:“歸元曲,這是號令萬物的歸元曲!”
百姓不明所以,上次聽到歸元曲還是十幾年前,大祭司登基上位的時候,且百姓大多不懂音律,就算聽了,也記不住樂曲的曲調,跟沒有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