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言將莊小鈺推到玉碎懷裏,低聲道:“快給你家大小姐塗藥。”
莊小鈺看了眼秦無言,又看了眼夏長柯,正要開口,夏長柯已經對着莊小鈺行了一禮,“大小姐,卑職奉了大祭司之命過來,命人送您回房。”
莊小鈺鼓着小臉一聲不吭。
夏長柯擡頭仰望着這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大祭司還說了,若是大小姐再敢踏出臥房半步,便將這棵樹給砍了。
若是再次出了危險......”
夏長柯厲眼掃過莊小鈺身邊的玉碎,“你這樣的丫頭,也留不得了。”
玉碎被夏長柯語氣裏的殺意嚇得渾身一抖,躲到了莊小鈺的身後。
莊小鈺見狀,本想反駁幾句,可想到夏長柯對秦無言的敵意,只能將心口裏的悶氣緩緩壓下去,一聲不吭。
夏長柯倨傲的仰着腦袋,用鼻孔看着秦無言:“秦統領不打算跟本統領手下的兩位副統領聊一下?”
秦無言側頭看了一眼莊小鈺,上下打量她,開口:“大小姐,快些回臥房,好好清理傷口,今天天熱,傷口易化膿感染......”
他頓了頓,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只是嘆息了一聲,剋制的低聲道:“不要讓我擔心!”
最後一句話,宛若繞指柔,繞進了莊小鈺的心裏。
她這些日子對他的思念如潰堤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眼眶突然就紅了起來。
她恨不得撲進他的懷裏痛哭一場,可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了涌起來的情感,莊小鈺怕自己繼續待在秦無言的身邊,最後一絲理智就會消失殆盡。
秦無言擡眸看着背影消失在視線裏的莊小鈺,垂下眼眸,這才揹着手,在夏長柯的注視下,和莊青雲轉身往訓練場的方向走去。
莊小鈺纔剛跨進臥房,眼淚就止不住的掉落了下來。
玉碎也跟着哭了起來:“大小姐,你不要太難過,要往好的方面想,秦護衛你已經見到了不是嗎?”
“是。”莊小鈺的手臂擱在桌上,任由玉碎給自己塗抹膏藥,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淚水:“爹分明是愛我的,爲何卻偏偏容不下他?他到底哪裏不好?”
玉碎支支吾吾:“大概是,命不好吧!”
“命?”莊小鈺想到府裏流傳的那些風風雨雨,冷冷一笑:“就因爲那些占卜師的卦象不好嗎?
他若真的那麼在乎大祭司的職位,爲何當初會放棄一切,帶着我離開?
若他真的將大祭司的職位看的如此重,早就開始利用我了......”
玉碎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大概是男子跟女子所求不同吧,大小姐,我們常年生在深閨,確實不明白外頭的風風雨雨。
大小姐你想想看,你若是一介平民,沒有祭司府爲你提供一切,你會是什麼樣的?”
玉碎嘆息:“大小姐是忘了嗎?哪怕是中農的女兒,即使有了未婚夫,若是被有權有勢的看到,說不定也會......”
莊小鈺盯了她一眼,玉碎立即噤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