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言雖如是說,可眼裏的不屑和輕蔑卻毫不掩飾,猶如利刃一般扎進了閔慧珠的胸口,令她肝腸寸斷。
閔慧珠氣急敗壞:“秦無言,你以爲沒有我在背後爲你籌謀,你到達如今的地位,會如此順暢?”
秦無言對着閔慧珠拱手:“多謝聖女擡愛,秦某和聖女之間,從一開始便是交易,秦某從未忘記這一點。
各取所需,從來便是秦某和聖女的初心,還望聖女不要忘了這一點。”
閔慧珠氣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閔銳聽着兩人的對話,更是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從來就沒料到,自己這個妹妹膽子竟然大到了這個地步,不僅仗勢欺人,還引狼入室。
秦無言是什麼人?
秦無言若是心無所屬還好,可秦無言早就心有所屬了,越是用權勢逼迫他,這人便反抗的越是厲害,只能用真心打動他。
更何況,秦無言這種聰明透頂又有血性的人,壓根就不會心甘情願的被人控制,越是對他壓迫的厲害,便越是反抗的厲害。
閔慧珠用對待那些普通男人的手段來對付秦無言,這跟自尋死路又有什麼區別?
因爲一個秦無言,如今閔家四分五裂,二叔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跟閔家家主一條心了。
這麼做的結果,不僅是寒了身爲二當家的二叔的心,更是寒了閔家追隨者的心。
秦無言退開一步,將門打開的更大了些,“夜深露重,秦某希望聖女遵守約定,不要擅作主張便跑到秦某的臥房裏,還弄髒了秦某的牀榻。
聖女這種放浪形骸的模樣,在別的男人那裏可能所向披靡,可在秦某這裏,卻只能徒增厭惡。
秦某並不喜歡聖女這般模樣,聖女還是出去吧。”
這話落在知書達理,禮儀仁孝的閔銳耳朵裏,比剜了他的心還要難受,他從未想過,自己妹妹如此迷戀秦無言,在秦無言的眼裏和心裏,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豈止是不堪,簡直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要多麼厭惡一個人,纔會當着對方的面,說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話?
閔銳喉嚨裏有腥甜上涌,雖然靠着門框,可眼前依然陣陣發黑。
閔慧珠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形容,登時顏面掃地,氣得口不擇言:“秦無言,枉我爲了你,讓莊懷森摔瘸了一條腿,你竟是這般對待我的?”
秦無言眯起眼:“莊懷森摔瘸了一條腿?”
又問:“你動的手腳?”
閔慧珠:“是又怎麼樣?”
秦無言還想再問什麼,卻只聽到“噗”的一聲,閔銳口鼻的鮮血噴涌而出,整個人直直的往地上栽倒......
閔慧珠離得近,鮮血噴濺到了閔慧珠的臉上和衣衫上,閔慧珠一個箭步衝過去,將栽倒的閔銳接到懷裏,“哥,哥你怎麼了?”
秦無言上前兩步,握着閔銳的脈搏,擡手掐他的人中,“把人放到牀榻上。”
閔慧珠趕緊抱起瘦弱的閔銳,將閔銳放到了牀榻之上。
秦無言擡手,正要去按閔銳的穴位,被閔慧珠攔住了:“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