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鈺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心裏涌出來,慢慢的從身體裏抽離出去,卻又弄不明白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心裏頭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窒悶到呼吸困難,卻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馬車一顛一簸的往回趕,天空中陰沉沉的,雪花依然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的落下來,莊小鈺的腦海裏時不時的回想起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似乎透着幾分熟悉。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家的,如何回到臥房的,玉碎只覺得大小姐被那渾身髒兮兮臭烘烘的乞丐嚇到後整個人就魂不守舍了。
她伺候着莊小鈺梳洗完,纔剛將長髮擦的半乾,秦無言便進來了。
男人接過玉碎手裏的桃木梳,示意玉碎出去,他站在莊小鈺身後,輕柔的幫她梳理着瀑布般的長髮,溫聲問:“今日跟玉碎又去了哪裏?”
莊小鈺盯着鏡子裏男人有些模糊的面孔,腦子裏遲鈍了一瞬,才慢慢開口:“去了成衣店和布店,快過年了,給你買了幾身衣裳,還買了一些布回來,打算分給大家每人做幾身過年穿的衣服。”
秦無言好看的脣角無聲的勾起:“從前也不曾見你這麼愛往集市上跑,倒沒想到你如今竟還多了這麼個愛好。”
莊小鈺的神情僵了僵,握緊了擱在膝蓋上的拳頭,默默的垂下了腦袋,髮絲從木梳的齒縫裏逃離,秦無言索性將梳子扔在了梳妝檯上。
莊小鈺掰開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低聲道:“沒有,只是有些睏倦了。”
“是不是被嚇着了?”
“大概是吧。”莊小鈺含糊其辭。
秦無言的掌心溫柔的摩挲着莊小鈺的小臉,“不要怕,不會有事的。”
他捧着莊小鈺的臉頰,薄脣細細的親吻她的眉眼,呼吸聲一點點的變得重了起來:“小鈺,給我生個孩子吧。”
等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一定會慢慢的跟從前一樣信任自己。
提到孩子,莊小鈺腦海裏有一副面孔一晃而過,沒等她想好下次該如何聯繫那個人,身子一輕,她已經被秦無言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了牀榻上......
男人的熱情裏彷彿沾染了流火,愛的洶涌澎湃,猶如洪水猛獸一般侵襲着她,莊小鈺很快就敗下陣來,潰不成軍,精疲力竭......
秦無言摟抱着懷裏已經沉睡過去的人,指腹撫着她又被汗水打溼的墨發,親了親睡的無知無覺的莊小鈺,喃喃耳語:“小鈺,我愛你!”
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我更愛你了。
秦無言掖好被角,披衣起牀,去了議事廳,招來文竹:“夫人確實嚇得不輕,你把當時的場景給我仔細的描述一遍,還有那乞丐究竟是何種模樣,爲何會將夫人嚇到這般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