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言薄脣動了動,突然就於心不忍起來,“你起來,走吧,我放過你,恕你無罪。”
那壯漢怔了怔,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秦無言又道:“這一刀,你應該慶幸自己是刺在了我身上,而不是莊家的大小姐身上。
她常年居於祭司府,天真浪漫,心底純良,是位極其良善之人,對父兄的所作所爲並不清楚。
你想要尋仇,應該去找真正害死你的仇人,而不是對無辜之人動手......”
那壯漢抹着眼淚,對着秦無言又哭又笑:“無辜之人?莊家的大小姐再怎麼無辜也談不上是無辜之人。
她生在莊家,喫着莊家的飯,喝着莊家的湯,住着莊家人從我們這些賤民身上搜刮過來的民脂民膏換來的祭司府。
身上穿的戴的平日裏用的,哪一樣沒有沾染我們這些賤民的鮮血?
滿口仁慈,拿出一些零花錢施捨給我們一點清水粥,就指望我們感恩戴德,將她封爲活菩薩嗎?
我就算冒着遭遇被天打雷劈的風險,也要把我們老百姓的內心想法說出來,莊懷森不死,莊家的大少爺二少爺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莊家大小姐,錦衣玉食享受的,都是沾滿了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血肉。”
秦無言冷聲呵斥:“住口,莊家大小姐跟這些事沒有任何關係,今日你刺殺她,本就是你的不是,本統領放過你,也是念在你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莊大小姐,否則,本統領便是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也不爲過......”
秦無言看着壯漢這幅模樣,猶如看到了當初自己面對親人死亡後的絕望,於心不忍的轉開眼,低聲道:“其實你的仇,也算是報了。”
那人擡頭,不解的望着秦無言。
秦無言嘆息了一聲:“大祭司身中劇毒,重病纏身,如今已經喪失了記憶,連親人都不記得了。
至於二少爺,死狀悽慘,連骨灰都被盜走,死無葬身之地。
而莊家的大少爺,一直都下落不明,不知道流落到了哪裏,本統領也一直都在找尋他......”
那人聞言,尤不解恨:“大祭司縱容兒子如此作惡,竟然還能被人伺候着活在這個世界上,實在是老天不公。
這樣的人,就應該受盡折磨而死,打入十八層地獄......
他不是還有個女兒嗎,爲什麼他的女兒還過得好好的,我全家人做錯了什麼,卻要落到這麼個下場?”
秦無言垂眸看向腳邊的人,淡聲道:“莊家大小姐,如今已成爲本統領的髮妻,她嫁給我,成了我秦家的人,莊家人所做的一切,便跟她不再有絲毫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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