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鈺裝不下去了,不得不睜開眼。
男人俊朗的面孔近在咫尺,鼻尖和額角都是冰冷的,就連那張好看的臉,似乎也透着寒意。
“對不起。”秦無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本來應該會早些回來的,臨時出了點事,沒想到會耽擱到了現在。”
莊小鈺咬着脣:“那爲何沒有派人告知我一聲,若是早知道你不會這麼快回來,我也不至於等你到這個時候。”
她的嗓音裏多了一絲委屈,分明是你邀請我一同守歲的,分明是你希望我陪着你的,結果遵守一切的偏偏是我,而你卻不見了蹤影。
秦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會耽擱到如此晚,是我不好。”
“出了什麼事?”莊小鈺好奇的問:“很重要嗎?”
秦無言:“......,還算重要吧。”
秦無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直起身,脫掉身上的外衫,轉移話題:“外頭的雪下的越來越大了,地上都是積雪,馬兒跑的還算快,可還是趕回來晚了。
不如現在,我陪你出去放煙花?”
莊小鈺已經沒了興致:“不了,已經過了子時,我看了好久,府裏的煙花已經全部放完了。”
秦無言:“......”
秦無言將外衫扔在牀頭的藤椅上,掀開被子躺在莊小鈺的身側,抱住她:“小鈺,你若是惱的話,便對我發脾氣,不要憋在心裏。”
她想要轉過身,“很晚了,睡吧,明天大年初一,要早早的起來,迎來往賓客。”
雖然早就料到祭司府不可能有往日那麼熱鬧,但秦無言如今也住在祭司府裏,肯定會有世家過來拜見的。
秦無言攬着她的腰,不讓她轉過身將後背對着自己,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府裏有管家,你明日只管好好休息,前院的事情,我來處理便好,不用你拋頭露面。”
從前的莊小鈺,對類似的事情也從不上心,莊懷森也從未讓女兒做過這些事,去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秦無言知道莊小鈺不擅長應付那些心機深重的人,便捨不得她跟那些人虛與委蛇還要陪着笑臉。
但凡莊懷森能給她的,他都能夠給她,莊懷森不能給她的,他也能夠給她。
秦無言緊緊的摟着懷裏的人:“小鈺,你過去是什麼樣子,現在也可以是什麼樣子,無需顧忌那些有的沒的,只管順你自己的心便好。”
莊小鈺閉上眼,“阿言,我累了,早些睡吧。”
這段時日,心力交瘁,她無論走到哪裏都無法順應自己的心。
從前的一切,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秦無言聽着她嘆息般的語氣,心底涌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曾經明豔驕縱的大小姐,一夕之間,就愁緒纏身,再也沒有明媚開懷的笑了,更沒有對着他理所當然的撒過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