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言纔不管這些,只是轉頭看向乳孃,凝眉問道:“不在院落裏照顧夫人,跑這裏來做什麼?”
言語裏滿是責怪,又道:“生在祭司府,夫人都被人辱罵了,卻只會辯解,卻絲毫沒想着叫來護衛將這些人轟出去,看來夫人往日對你們實在是太好了,關鍵時刻,竟半點用都沒有。”
乳孃:“......”
她們身爲下人,幾時頂撞過主子,若是頂撞了,又怕給主子添麻煩,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不過聽到秦無言如此一說,乳孃底氣也算是足了。
秦無言見乳孃不吭聲,以爲她是嚇傻了,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夫人如何了?”
乳孃這纔回過神:“夫人醒過來了,問起姑爺,我便過來看看。”
秦無言心念一動:“小鈺醒了?”
半日以來的壞心情突然一掃而空,男人那張冰雕般的面孔上總算浮出了別的情緒,他擡腳就往院門口走去:“本座去看看夫人。”
莊青雲跟在身後,“待會要宴客,很快就開席了。”
“本座看過小鈺之後,再回前院,你陪着就是了。”秦無言不管不顧。
莊青雲:“......,是!”
他能怎麼樣,除了好好依着,還能怎麼辦呢?
這人從早晨到現在,一直都板着一張臉,那些世家家主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來,見秦無言氣場這般低下,也不敢談論其他了。
這樣也好,免了這些人那些齷齪的小心思。
玉碎剛一個個派完了紅包,纔剛回到院落,就看到秦無言如一陣風一般的進了臥房裏,她站在門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恰巧乳孃過來,玉碎將紅包遞給乳孃:“這是大小姐讓我給你的紅包。”
乳孃接過紅包,看着掩起來的房間門,眼眶依然紅紅的。
玉碎問:“怎麼了?”
乳孃搖搖頭,對着門口努努嘴,示意玉碎不要問了:“我去將溫好的飯菜端進去。”
玉碎也不問了,去小廚房裏給乳孃幫忙。
秦無言擡腳跨進門,就看到窗戶竟然開着,炭盆被擺到了牀榻邊,趕緊上前將窗戶關起來,入目便看到了怒放的紅梅。
秦無言看了看躺在牀榻上睡着了的莊小鈺,將窗戶關上,轉身出了臥房的門,回來的時候,手裏握着幾枝盛開的紅梅枝條。
暗香浮動,在臥房裏飄散開,帶着冰與雪的氣息。
秦無言尋了一隻玉瓶,將紅梅放進去,擺放在了她的梳妝檯上。
撩起紗帳,秦無言看着臉色依然蒼白到嚇人的莊小鈺,指腹撫上她的臉頰。
莊小鈺睜開眼,看到他坐在牀榻邊,面上沒有絲毫的訝異。
“什麼時辰了?”莊小鈺淡聲問,嗓子有些啞。
“午時了。”秦無言握着她的手:“坐起來,我餵你喫飯吧。”
“我沒有胃口。”莊小鈺閉上眼,將腦袋轉向一側:“今日大年初一,世家應該都來祭司府拜會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