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巫師,都必須臣服於大祭司,但凡大祭司有需要,必定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是我們身爲巫師的使命。
您若是成了這祭司府的大祭司,這兩碗血我是萬萬不可取的。
只是您如今只是代祭司,想要驅使我爲您做事,必須要拿出我滿意的東西來交換。”
巫師將其中已經裝滿的一碗血端起來,倒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瓷瓶裏,繼續道:“只是沒料到,代祭司竟然比我想象的還要情深義重,爲了夫人能甦醒過來,竟然願意割肉放血!”
乳孃聽的一清二楚,聞言,擡手捂住了嘴。
待兩碗血放滿,秦無言往傷口上灑了藥粉,用白色棉布將傷口捆綁起來,無所謂的開口:“區區兩碗血而已,又不是要了本座的命,割肉放血算什麼?”
再說了,他從前受過那麼多的苦痛,跟割肉放血相比,九死一生都熬過來了,何須在意這區區一點血?
巫師將碗裏的血全部裝好後,對着秦無言抱拳:“告辭!”
秦無言親自送巫師離開:“我夫人真的沒事了?”
“只要醒來,便脫離了危險,只是尊夫人情緒似乎並不好,需要好好開導,至於身體,也還需要好好調養,這便不是我的事了。”
秦無言將人送出祭司府後,回到書房裏,正要倒茶,就見乳孃敲了敲門,站在書房門口。
秦無言將自己受傷的手臂擱在書桌上,擡手按了按額角,緩聲開口:“進來吧。”
乳孃跨進門,將瓷碗放到秦無言的面前,感嘆道:“姑爺,大小姐只是一時想不通,纔會對您發脾氣的,等到大小姐冷靜下來了,肯定會知錯的,您多多包涵,不要跟大小姐一般見識。”
這些言論,親疏關係顯而易見。
乳孃將莊小鈺當成自己人,他這個姑爺明顯是個外人,在莊小鈺的眼裏,怕也是如此吧,除了玉碎和乳孃,所有叫她夫人的人,都成了外人了。
秦無言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甜水喝了,“我自然是不會跟小鈺一般見識的,如今我是她最親近的人了,她心情不好,除了對我發脾氣,也沒法對別人發脾氣了。”
乳孃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姑爺,傷口一定很疼吧?”
“還好。”秦無言撫了一下傷口的位置:“這件事,暫且瞞着,不要讓小鈺知曉了,免得她心裏煩悶。”
乳孃連連點頭:“我不會告知大小姐的。”
乳孃退出去後,秦無言靠在椅背上,闔上眼想要休息片刻,卻只覺得倦意排山倒海的襲來,他就這麼睡着了。
睡夢中,似乎有人在擦拭他的臉頰,動作溫柔小心,秦無言以爲是莊小鈺,醒來後,卻沒有睜開眼,只是握住了女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