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那氣勢,聽在乳孃跟玉碎的耳朵裏,怕是秦無言殺人的心都有。
護衛趕緊將兩人拉開,不允許她們兩人站在門口了。
乳孃和玉碎沒法,只能在偏房裏跟着抹眼淚:
“這祭司府變天了,再也不是從前的祭司府了。”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大小姐就不該嫁給......”
話沒說完,玉碎的嘴巴就被乳孃捂住了,乳孃低聲道:“那閔公子是個短命之人,落入了那閔府,大小姐的日子未必比現在更好過,那閔家主跟聖女,哪個是好相處的?”
玉碎轉念一想,似乎也有道理,若是大小姐有個一兒半女還好,那閔府說不定還會留大小姐一條性命,可若是連一兒半女都沒有,大祭司的勢力也沒了,還不知道會落到何等下場。
兩人默默的垂淚嘆氣,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絕望......
秦無言死死的攥着莊小鈺的手腕,男人的力氣很大,恨不得捏斷她的手腕的骨頭,莊小鈺疼得慌,卻硬是咬着牙一聲都不吭,
秦無言一揮手,窗戶被他的袖袍甩的直接關上了,臥房裏頭瞬間黯淡了下來。
莊小鈺聽到了門口乳孃和玉碎的拍門聲和喊聲,秦無言抓起梳妝檯上擺放着的玉瓶就朝着門板砸了過去,登時碎片四散,外頭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男人似乎怒意磅礴,周身的氣息凜冽冰冷,恨不得將莊小鈺整個人吞噬掉。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彷彿無論說什麼都是心虛的,她罵閔慧珠髒,就彷彿在罵他髒。
他這幾日爲了轉移各大世家對自己的戒備,不得不帶着閔慧珠共乘一座,出現在各種場合,又怕外頭那些喜歡無事生非的長舌婦說了什麼被莊小鈺誤解,便想着將這件事先隱瞞下來,過了今日便一切相安無事了。
反正她也極少過問自己的事情,不至於會露出什麼馬腳。
可沒料到,千算萬算,總有失策的時候,她還是知道了。
他不是萬無一失的神,不能所有的事情都儘可能的在掌握之中,百密總有一疏,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很多巧合和偶然,防不勝防。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秦無言覺得自己被莊小鈺嫌棄了,雖然他怒意磅礴,卻很多脾氣其實是衝着自己發的。
莊小鈺跟閔銳只是抱了一下而已,他就嫉妒的逼死了閔銳,可他跟閔慧珠,那可是實實在在有過不可描述之事的。
如今她只是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便要逃離他的身邊,嫌棄閔慧珠髒污,若是知曉他跟閔慧珠真的有過那些事,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這麼想着,秦無言抓着莊小鈺的手越發緊了。
莊小鈺的臉色隨着他手指的用力,臉色總算變了變,忍不住的要甩開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秦無言趕緊鬆開了自己的力道,忍着怒氣的問:“你要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