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下,卻見裏頭沒有半點動靜。
玉碎和乳孃一連喊了好幾聲,裏頭都沒有迴應。
玉碎擡手揭開簾布,發現莊小鈺躺在車廂內,已經暈過去了。
衆人嚇了一跳,一個個手忙腳亂的上前,將莊小鈺弄回了院內,安放到了牀榻上。
玉碎忍不住問那些送莊小鈺的親衛,“究竟出了何事?”
親衛支支吾吾,不敢妄下言論,只道:“夫人似乎跟代祭司吵了一架......”
更多的,這些人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乳孃跟玉碎也猜不出所以然來,畢竟回來的時候兩人都好好的,見到閔慧珠之後,莊小鈺似乎突然就瘋了一般跑走了。
代祭司追上去了,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們倆也不清楚。
平日裏向來都是代祭司讓着大小姐,就算大小姐跟姑爺鬧彆扭,也都是姑爺退讓,特別是前些日子,兩人好到如膠似漆,連她們都不願意帶在身邊。
突然就吵到這般地步,也太過蹊蹺了。
難不成是看到閔慧珠那個賤人肚子凸起來,有了身孕,大小姐以爲閔慧珠肚腹裏的孩子是姑爺的?
兩人都想到了這一點,玉碎和乳孃彼此對望了一樣,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震驚。
除了這個理由,似乎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釋大小姐跟姑爺之間的爭吵了。
玉碎和乳孃戰戰兢兢,心裏越發不安了,一步都不敢離開,守在莊小鈺的牀榻前。
乳孃和玉碎退後了一步,巫醫拿着銀針正要給莊小鈺扎手指,發現莊小鈺眼睫毛顫了顫,醒過來了。
她收回手,看了巫醫一眼,喉嚨裏彷彿被堵住了一般:“都出去吧,我沒事。”
巫醫收回銀針,見她閉了眼,開了藥方子後,擰着醫藥包出去了。
管家和乳孃正想要追問緣由,莊小鈺翻了個身,將後背對着幾人:“我只想靜一靜,不要管我,我不會做傻事的。
莊家只剩我一個後人了,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我爹也不會落到什麼好下場,就算爲了我爹,我也會努力活着。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幾人對視一眼,不敢吭聲,默默的站起身,退出了門外。
乳孃讓管家去打聽一下兩個究竟發生了何事,代祭司究竟在何處,兩人是爲何爭吵,閔慧珠肚腹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玉碎拿着巫醫開的藥方子去熬藥,一邊熬藥一邊用火鉗用力戳着炭火,彷彿那炭火是閔慧珠的肚子,多戳幾下就能戳的閔慧珠流產一樣......
莊小鈺睜着眼睛,躺了整整一天一夜,熬腫了雙眼,整個人如行屍走肉一般,茶飯不思,也不說話。
從前惹惱了莊小鈺,哪怕是天上下刀子都要不惜一切趕回到莊小鈺身邊的秦無言,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