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阿言的身世跟那屠夫說的一樣,卻原來阿言的兄長和弟弟是餓死的,並非莊家人所爲。
既如此,那些過往的懷疑便一一解開了。
等了沒多久,乳孃就帶着薛鍾過來了,莊小鈺揭開簾布往外看了一眼,就見收拾打扮了一番後的薛鍾看着倒是人模人樣了,跟剛纔的不修邊幅簡直判若兩人。
時隔這麼多年,府裏的老人都下放到莊子上去了,留在府上的除了管家時日較長,也就剩乳孃是母親那邊的人了,應該沒人認出薛鐘的身份了。
乳孃上了馬車,催促着車伕啓程,帶着人一同回了祭司府。
管家聽聞大小姐帶了個人回來,親自過來看了一眼,乳孃將薛鍾安排在離莊小鈺的院落隔壁的僻靜院落裏。
管家盯着薛鍾那張臉看了好半響,眯了眯,倒是什麼也沒有說。
護衛急匆匆的跑來,“管家,不好了,大祭司貌似不行了。”
管家眼皮一跳,立即擡腳跟上,乳孃一聽,來不及多想,拉着薛鍾就往前院趕。
莊小鈺坐在牀榻邊,看着出氣多進氣少的莊懷森,淚眼汪汪,巫醫在一旁搖頭嘆息:“夫人,老朽無能爲力,準備後事吧。”
乳孃恰好帶着薛鍾趕到了。
薛鍾瞥了一眼牀榻上躺着的人,擠開圍攏在一起的巫醫,靠近牀榻,低聲道:“大小姐,讓老奴試一試吧。”
巫醫攔住他:“你是何人?”
沒等薛鍾來得及回答,莊小鈺便開口了:“這位鍾大夫,是本夫人特意從外頭請回來的大夫。”
巫醫們一聽,立即慌了,面面相覷後,其中一個巫醫上前:“夫人,大祭司的身子一直都是我們調理,若是貿然讓一個外人把脈診斷,他對大祭司的身子狀況一無所知......若是有個萬一......”
莊小鈺掀了掀眼皮,睨他一眼:“你都說我爹救不活,讓我準備後事了,還能萬一到哪裏去?
是萬一被鍾大夫救活了,打你們的臉嗎?”
巫醫:“......”
巫醫紛紛跪在地上:“夫人言重了,老夫惶恐!”
莊小鈺揮揮手,將這羣不安好心的飯桶全部趕出了臥房。
管家站在角落裏,一瞬不瞬的盯着薛鐘的舉動,只見那人上前,翻了翻莊懷森的眼皮,又掰開莊懷森的下頷,看了看莊懷森的舌苔和嘴巴。
最後還看了莊懷森的手指甲,纔將指腹搭在莊懷森的脈搏上。
臨了,突然從懷裏掏出小刀,在莊懷森的手腕上割了一下,幾根銀針落在莊懷森的手腕上,那根程亮的銀針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了......
莊小鈺大驚失色:“我爹中毒了?”
等到莊懷森的血滴出來小半碗,薛鍾纔將莊懷森的傷口處纏綁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搖頭道:“並非大小姐你以爲的那樣,是藥三分毒,大祭司只是喫的藥物太多,毒素積累在身體內,無法排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