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東西,本應該交給下人去採辦,可莊小鈺不放心,還是親自進店裏,細細的挑選好了一番,全部搬回來了。
她要將玉碎風風光光的嫁給文竹。
莊小鈺讓傭人將正屋後面的兩間空着的廂房收拾出來,又讓人將買回來的東西全部擡進去,貼了紅色的窗花,屋外掛了紅色的綢布,屋內擺放着紅色的蠟燭,鴛鴦錦被和紗帳也都掛了起來。
莊小鈺看着一派喜氣洋洋的屋子,笑着開口:“就等着玉碎將嫁衣繡好了,等繡好後,擇一個良辰吉日,便可拜堂成親了。”
乳孃見莊小鈺興致勃勃,似乎半點都沒有在市集上的消沉和低落了,心裏默默的舒了一口氣。
秦無言回來的時候,在臥房沒有找到莊小鈺,又見院子內多了那麼多的東西,問了傭人後,踱步往後走,去看莊小鈺佈置的新房。
纔剛拐過彎,就聽到莊小鈺的聲音,他站在原地,雙手背在身後,就見莊小鈺一會指使着傭人掛燈籠,一會指使傭人擺放盆栽。
傭人不小心差點磕破了瓷盤,還被莊小鈺兇了一頓。
秦無言看着這一幕,脣角微微翹了起來,似乎好久沒有看到她這般有煙火氣了,也很久沒看到她對什麼事如此上心了。
心裏卻又有點微微的酸意,好似玉碎跟文竹成親竟然比她自己成親還要上心,想當初他們逃離了祭司府,在私奔的路上,在角落的洞穴外,跪在雪地裏,對着天空的明月拜了拜,便是成親了。
若是背叛了小鈺,他終其一生,孤獨終老,不得善終。
見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秦無言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用帕子擦乾她額頭上的細汗:“這些東西,暫且先擡進去,明日再整理吧,不早了,先去用膳。”
莊小鈺將他搭在肩膀上的手臂扯下來,低垂着腦袋往前走,低聲道:“等到玉碎把嫁衣繡好,這府裏就可以辦喜事了,我想辦的隆重一些。”
府裏好久都沒有辦喜事了,秦無言牽住她的手,點了點頭:“嗯,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你可是這祭司府的女主人,一切全憑你做主。”
莊小鈺抿了抿脣,將手指從秦無言的掌心裏抽出來,故意去攏散落下來的髮絲後,雙手交握在一起,問:“你身體調養的如何了?”
秦無言又去攬她的腰:“還行。”
話鋒一轉,又問:“你分明承認張大夫的醫術,爲何又將他趕出府了,發生了何事?”
“粗鄙下人,給那些煙花柳巷的女子看多了暗疾,不懂禮數,衝撞了我,當時我因爲玉碎的事正處於氣頭上,便一氣之下,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他的身上,將人趕出了祭司府。”
莊小鈺微微仰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秦無言,低聲道:“我確實也有錯,你若是想要將人接回來,也隨你,只不過我纔剛將他趕出去沒多久,你立即又將人接回來,我可不依,好歹也要過段時日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