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不解:“大小姐,爲什麼啊?”
“若是你派人告知了他,我今晚所做的一切,就白做了。”莊小鈺嗓音含糊:“讓乳孃也不要去,等到我病的快死的時候,再讓人去請巫醫吧。”
玉碎的眼淚滴落在被褥上:“大小姐,一定要這樣嗎?”
“不這樣,你讓我有何面目面對我自己的良心?”莊小鈺哭的不能自抑。
兩人抱成一團,失聲痛哭。
跟莊小鈺預料到的一樣,天色還沒亮,她就開始發熱了,額頭滾燙,身上一會熱一會冷,鼻子裏彷彿有流火一般,喉嚨疼的厲害。
她裹在被褥裏,聽到玉碎跟乳孃的喊聲,睜開眼,眼裏紅血絲密佈。
乳孃心疼不已:“大小姐,你病的這麼厲害,奴讓人去請巫醫了。”
莊小鈺搖頭:“不用,我還好,不要驚動了任何人。”
她的嗓音沙啞的厲害,彷彿石頭從粗糲的鐵塊上劃過,乳孃急了:“你看你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還不讓請巫醫過來,萬一有什麼事......”
莊小鈺急了:“若是你不肯聽我的話,自作主張了,等我的病好了之後,你就離開祭司府,回自己的鄉下去住吧。”
乳孃:“大小姐,奴也是爲了你好啊。”
“出去吧,若是真有心,便出了祭司府,悄悄打聽一下鍾大夫的下落......”莊小鈺翻了個身,閉上眼繼續昏睡。
莊小鈺想了好一會兒,才弄清楚玉碎言語裏的意思,開口道:“過了明晚吧,說不定到了晚上,我的燒便退下來了。”
玉碎點點頭,打溼了帕子,覆在莊小鈺的額頭上。
乳孃不敢輕舉妄動,玉碎怕莊小鈺這場罪白受了,只能遵從莊小鈺的囑咐,眼睜睜的看着莊小鈺病沉沉的躺在牀榻上。
她出了臥房去打探秦無言的消息,得知莊小鈺留下來的兩位小娘子一早就搬到了秦無言的院落裏,就連那兩位姑娘身邊的丫頭婆子一個個也擡頭挺胸,趾高氣昂了起來。
玉碎站在院門口,往裏面張望,正好看到胡小娘子身邊的嬤嬤,問:“代祭司在嗎?”
那嬤嬤笑了笑:“正是午膳時分,自然是在的,代祭司正跟我們家姑娘和烈家姑娘一同用午膳呢,是夫人有什麼事嗎?”
玉碎擡頭往緊閉的正門處望了一眼,轉身往外走,“夫人沒事。”
那嬤嬤笑的越發歡暢了:“要不要奴進去替玉碎姑娘通報一聲?”
玉碎不耐煩:“不用了。”
那嬤嬤笑吟吟的,等到玉碎走遠了,對準玉碎遠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呸,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丫頭片子,也配在老奴面前擺臉色,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