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言眸色沉沉的看着鍾大夫:“你開的?”
鍾大夫雙膝一軟,跪在秦無言的面前,低垂着腦袋,“老夫並不知曉這避子湯是用來給夫人喝的。”
“現在知曉了?”秦無言冷笑,一腳踹到了鍾大夫的肩膀上,將人踹翻在地,“本座若是再看到你在府裏隨意開類似的藥方子,本座就割了你的腦袋。”
鍾大夫捂着肩膀,只覺得自己肩膀的骨頭似乎都要碎掉了,疼的直抽氣。
若是這一腳踹到了胸口,他只怕是要當場斃命了。
莊小鈺見狀,嚇了一跳,生怕鍾大夫出了什麼意外,趕緊跑過去扶人:“鍾大夫,你沒事吧?”
鍾大夫避開莊小鈺伸過來的手指,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佝僂着腰:“多謝夫人關心,老夫沒事。”
莊小鈺生怕秦無言還對鍾大夫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出來,趕緊道:“你們都下去吧,這是我跟代祭司的事。”
衆人巴不得,一溜煙的離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臥房裏只剩下莊小鈺和秦無言兩個人。
秦無言望着她:“你不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
“爲何要喝避子湯?”
“需要解釋嗎?”莊小鈺滿臉譏誚:“不想要你的孩子罷了。”
“可你明明......”秦無言死死的盯着莊小鈺那張冷淡到漠然的嬌俏面孔,只覺得心臟都在抽搐着,“明明一開始就特別盼望自己能有個孩子......”
“我現在不盼望,也不需要了。”莊小鈺走到牀榻邊坐下,“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秦無言言語蒼白無力:“爲什麼?”
秦無言眸底溼意上涌:“你究竟要我怎麼做,纔會如從前一樣接受我?”
“不可能了。”莊小鈺將腦袋轉向窗外:“我只想要你從我眼前消失,你做得到嗎?
如果你做得到,也許我對你的恨意會少一些。”
莊小鈺頓了片刻:“還有,我爹過世後,我會帶着乳孃搬出祭司府。”
秦無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萬語千言涌到脣邊,卻無法問出口。
莊小鈺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頭:“聽聞閔府最近鬧騰的厲害,你跟青雲少爺挺忙的......”
秦無言不明所以:“你究竟想要跟我說什麼?”
“是我告訴閔慧珠,她的孩子只是個娼妓之子,是我爲了刺激她告知她一切真相的,是我害的你的計劃全盤落空,害的清歡和秦珏慘死在了閔慧珠的手裏,我沒有你以爲的那麼良善。”
“我知道。”秦無言舔了舔脣,事情發生之後,他只是略一思索便猜到了:“我從未怪過你。”
“你能替我殺了閔慧珠嗎?”莊小鈺得寸進尺的對秦無言提要求:“我對她不滿已經很久了。”
秦無言頓了一下:“她不能死......”
莊小鈺生生折斷了自己好不容易養起來的指甲,“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捨不得她?”
“小鈺......”秦無言眸瞳震驚的看向莊小鈺,“你說什麼?”
“我說的不對嗎?”莊小鈺曬笑:“我被禁足,你們倆在我爹和我的眼皮子底下,在禁地破敗的院落裏,苟且偷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