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鈺真想仰天大笑,可卻笑不出來,想要大哭一場,可淚水彷彿乾涸了,竟然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她被放到牀榻上,木然的看着帳頂,掌心緩緩的覆蓋到肚腹處,一動不敢動。
秦無言見她總算安靜下來了,暗自舒了一口氣:“小鈺......”
“滾!”莊小鈺閉上眼:“我不想看到你。”
秦無言坐在牀榻邊,沒有動。
莊小鈺又道:“你若是想要我好好留住這個孩子,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見秦無言依然沒有動靜,莊小鈺猛地坐起身,擡手指着房門口,衝着秦無言尖叫:“我叫你給我滾,滾啦!”
她抓起枕頭便朝着秦無言砸過去。
秦無言怕刺激到她,趕緊站起身,離得遠了些:“好,我走,你別生氣。”
男人腳步不停,一步三回頭的出了臥房。
莊小鈺直直的倒在牀榻上,擡手掩着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乳孃聽了好半響,見臥房裏沒有動靜了,以爲秦無言離開了,纔敢打開門,正要推開莊小鈺的臥房門,卻見長廊陰影處杵着一個人。
男人身形頎長,靠在柱子後面,正定定的望着門口。
乳孃嚇了一跳,從文竹口中知曉真相之後,此刻看向秦無言的目光多了一絲畏懼,見秦無言朝着自己看過來,低聲道:“大祭司。”
曾經一口一個姑爺,叫的親近至極,如今卻連稱呼都換了,只變成了冷冰冰的大祭司三個字。
秦無言輕點了一下頭:“往後你就在裏頭照顧夫人,若是人手不夠,這府裏的人隨便你調配。”
莊小鈺聽到開門聲,沒好氣的吼了一嗓子:“滾出去!”
乳孃嚇的哆嗦了一下:“大小姐,是我!”
聽到是乳孃的聲音,莊小鈺很快安靜了下來。
乳孃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好,打掃乾淨後,淨了手給莊小鈺蓋好被褥,低聲道:“大小姐,很晚了,早些睡吧。”
“嬤嬤,我懷孕了。”莊小鈺嗚咽着開口。
乳孃:“......”
乳孃愣了半響:“懷,懷孕了?真的?”
莊小鈺此時纔想了起來,“我原本是不信的,我算了下日子,葵水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到了。
我以爲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纔剛送走玉碎,又送走了父親,勞心勞力,憂思過度,所以小日子才一直都沒有到的,卻沒想到......”
乳孃又問:“巫醫來看過了?鍾大夫也確診了?”
提到這個,莊小鈺才反應過來:“是秦無言說的,我還沒有讓大夫把脈,嬤嬤,這府裏的人,能信任的也只有那麼幾個了。
巫醫都是秦無言的人,你去幫我找鍾大夫,請他過來給我把脈,若是我沒有懷孕,我們正好可以從這祭司府裏搬出去......”
乳孃心疼不已,摸了摸莊小鈺憔悴的小臉:“大小姐,你這幾日一直想要睡覺,特別嗜睡,口味也變了許多,聞到一點油腥味就難受......
我看你這症狀,八成是懷上了。
你好好躺着,不要亂動,奴這就去請鍾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