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還敢報警?我本想着跟你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呢,你怎麼不上道呢?”張小天一副很鐵不成鋼的口氣。
“我的學校憑什麼賣給你?你又不是教育局的,我這個學校不是私立學校,一切教育局說了算!”許益還保持着僅有的理智。
“擦,你還挺硬氣!你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你看你把學校管理成什麼樣子了?基礎設施都弄的支離破碎的,更別說學生們的住宿環境了,你覺得你對得起祖國的花朵嗎?”張小天一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火氣。
好好的學校搞的烏煙瘴氣,還以爲自己多牛比,還尼瑪扯教育局,這是明顯的推諉責任。
“不是我的錯,這裏就是問題學校,我能有什麼辦法!”許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跟你說話比上炕都費勁,你到底賣不賣?不賣我讓你直接滾蛋了!”張小天動了火氣,他懶得跟這個校長廢話了。
於是摸出手機打給了萬盛名,點名要拿下二職高。
萬盛名真是不理解張小天爲何要對一個職高上心,着重問了幾句才知道張小天的本意。
既然這事跟專案組有關係,萬盛名也就順手的事情。
再者,二職高這個學校也有人反應過問題。
只不過萬盛名一直沒着手去處理這件事。
但是即便是這樣,要想拿掉許益也得通過教育局那邊放話。
於是萬盛名讓張小天先等一等,他現在給教育局那邊打個電話來安排此事。
張小天衝萬盛名道了謝,打完電話就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沙發上等消息。
許益可是把張小天這一通電話給聽了去,心裏起了是無數的波瀾。
萬市長?
教育局?
這是什麼鬼?
眼前這小子到底是幹啥的呀?
許益一臉的懵逼,看張小天的眼神都變了。
“這位小兄弟,敢問你是?”許益想了許久終於捨得客氣捨得問張小天名字了。
“我叫張小天,老先生你叫啥?”張小天笑着道。
“鄙人許益,我想問一下你剛纔打出去的那個電話是打給萬盛名萬市長的嗎?”許益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就是他!”張小天也沒隱瞞什麼。
許益得到了明確答覆,心裏已經很害怕了。
他現在才明白對方這個小青年爲何敢單刀直入一上來不分青紅皁白就要買學校,人家是有後臺的。
許益陷入了莫名的糾結。
這事跟萬市長扯上了關係,難道說萬市長看不下去了?
問題學校真的要完蛋了?
退休之前撈不到錢了?
這可咋辦?
走是不走呢?許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到底,他還是捨不得。
捨不得學校裏的妹子,捨不得這個撈錢的地方。
他和教育局那邊的關係也不錯,時常也給主任給局長送點錢。
可是即便如此他許益也不敢保證教育局局長會一直庇護他。
這年頭雖說都跟利益掛鉤,可是樹倒猢猻散。
真正遇到了難事,這幫人哪一個肯往前衝,無不是一個個往後退。
五十多歲的人了,許益比誰都明白這裏面的學問。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他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頭,該玩的一樣沒落下,現在已經很知足了。
許益也不知道待會要來的人是誰?
如果是萬盛名的話他回天乏術。
要是教育局的局長來的話,興許還有點機會。
此刻許益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愛咋咋滴吧!
張小天能看透許益的心思,所以他沒多說什麼,就坐在沙發上鼓搗着手機想着接下來如何把這個問題整頓的事情。
萬盛名一個電話打到了東海市教育局局長於金生這裏。
於金生是個老實人,在這個位置摸爬滾打多年,會辦事,和事佬。
接到萬市長的電話,於金生嚇得不輕,他還以爲自己最近工作不積極要愛批評了。
沒曾想萬市長交待的事情卻是二職高的問題。
提起來這個二職高,於金生就一肚子抱怨。
出了名的問題學校,全都是一些問題學生。
於金生想管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索性就安置好囂張許益,讓他不要讓二職高出問題,別捅什麼大簍子,剩下的你愛咋咋滴。
可是今個接到萬市長的電話,人家點名要於金生去處理一下二職高。
隱晦的話就是要拿掉許益,而且還交待於金生說有人已經在二職高許益的辦公室等着他去處理這事了。
於金生掛掉電話就把許益給臭罵了一頓。
這尼瑪不讓你捅婁子,你不聽,這下闖禍了吧!
市長親自打電話過來,這事不大發了嘛!
於金生氣呼呼的穿好衣服開車直奔二職高,一肚子火氣。
等到於金生趕到二職高以後,許益看到來人是於局長,心裏稍稍舒了一口氣。
也許還有緩和的機會,幸虧市長沒來。
許益在心裏暗自打了打氣。
誰料於金生進門一句話就衝許益喊道:“你乾的好事,等會在收拾你!”
於金生轉而掛上笑臉走到了張小天身邊,以無比熱情的方式跟張小天打着招呼道:“鄙人於金生,教育局局長,這位是張先生吧!”
萬盛名在給於金生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告訴了在二職高等待的人叫什麼名字。
於金生的客氣讓許益心涼了半截。
於局長都對張小天這麼客氣,這事指定是黃了。
張小天看了眼於金生,微笑道:“於局長來的挺快,坐吧!”
坐吧!
許益聽到這話氣的差點吐血了!
這尼瑪是把這裏當自個家了!
這是已經喧賓奪主的節奏了!
於金生笑呵呵的坐了下來,主動開口道:“小張,萬市長都跟我說了,二職高這個問題存在很久了,我也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可是現在你要接手這個攤子,我這邊指定是沒問題的!”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也不必擔心我的管理問題!我接手以後會跟着教育局的政策走的,把心放肚子裏於局長!”張小天給於金生喫着定心丸。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張小天已經不再是那個青澀的毛頭愣小子了。
“如此甚好,那我跟老許這邊說會話,畢竟一下子把他拿掉我總得安慰一番!”於金生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