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剛也抽出一根菸叼上,煙霧繚繞中他說道:“我已經踩線了,再踩去也無妨了,我沒有機會了,把極樂世界組織連根拔起之後就算政府不處理我,我也會自動引咎!”
張小天這更加的驚訝了,他沒想到陶正剛這次來東海市只是爲了報仇大業,而且他已經踩線了,這也就意味着他要繼續錯下去,以瓦解極樂世界組織作爲他的終結點。
張小天剛要開口說話,陶正剛擺手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張小天,你不用勸我,我已經想的很清楚,這條路已經走到現在了,我沒有選擇,從我開始打黑的那一天我就沒後悔自己做了什麼,我只會向前看向前走,不要試圖說服我,因爲誰也說服不了我!”
張小天瞬間明白了,陶正剛的兇殘,陶正剛的踩線,陶正剛做出的任何事都跟他的過去有關,都跟他心裏早早就做好的決定有關。
張小天不知道該表達什麼了,只能狠狠的抽着煙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張小天擡起頭,鄭重的對陶正剛道:“我陪你走這條路,把極樂世界組織打掉!”
陶正剛哈哈大笑,道:“好!”
張小天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跟陶正剛說了,他道:“我想在周世虎這邊做點文章,利用他入院接受治療的機會引出老九和更大的魚!”
“說下去!”陶正剛抽着煙道。
“咱們放出話去,就說警方抓到了方龍和周世虎,然後讓對手派人殺人滅口,如果對手來殺害周世虎的人是條大魚咱們就賺了,如果是老九那最好不過了!”張小天道。
“這個主意風險很大,第一個風險是對手有可能嗅出咱們背後的意思進而不會派人去,咱們守了個空進而暴露了方龍和周世虎。第二個風險就是極樂世界組織會以此展開更大的動作進行報復!”陶正剛從容道。
“風險與收益並存,方龍和周世虎可以相信的成分有多少?他真的就會信任你會給他錢放他走?你在賭一個信任,我在堵一個暫時鬆手的誘餌,哪個勝算更大?”張小天迴應道。
陶正剛揉着眼角想了一會,重重的拍了桌子,說道:“按你的做!”
張小天起身道:“早點休息,我去安排!”
陶正剛一愣,頓時笑了,他指了指外邊道:“對手都沒休息,我肯定不能睡,我只有兩個月時間!張小天你記住,這一次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
張小天會心一笑,道:“人在做,天在看!寥寥六個字而已!”
陶正剛心裏一驚,心裏起了無數的波瀾。
這一次的張小天選擇了跟已經破釜沉舟的陶正剛合作,爲的不是別的,爲的只是要瓦解邪教組織,他拋開了一切,容忍了陶正剛的殘忍,憐惜了陶正剛父母的仇恨,還縱容了他的踩線。
這也許就是張小天僅能做到的一切了,他要還東海市市民一個太平。
走出大玉璽酒店,楚九天卻已經返了回來,他迎上張小天說道:“醫院那邊都安排好了!”
張小天心裏一暖道:“你居然提前預知了我的計劃,真的很難得!”
楚九天一笑,說道:“你把我支開以後我就知道你會走那一步,對手的人不能完全相信,陶正剛在賭,可是你不想賭,你心裏還有些對陶正剛的排斥!”
楚九天卻沒有因爲張小天的這句話持任何否定的意見,笑着道:“我們都陪着你!”
楚九天開出車子說道:“唐飛和萬若抽調了回來,安插在醫院裏了,扮演的角色是陪牀護士,劉傑夫也混了進去,薛光榮等人還在繼續摸查!”
“安排的不錯,咱們也去醫院!”張小天誇讚了一下楚九天。
“今晚就守着?”楚九天問道。
“對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新來的政法委書記他們都敢殺,還有什麼他們做不出來的嗎?”張小天氣憤道。
“那陶書記這邊還派人保護嗎?”楚九天又問。
“不需要,他帶來的人不少,那個剛子和胡迪不是一般角色,陶正剛既然做了這樣一個破釜沉舟的決定,那就代表着他早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咱們的人手有限。”張小天平靜說道。
“明白了!”楚九天踩足油門直奔周世虎救治的醫院。
到了醫院,張小天讓楚九天沒把車子開進去,而是停到了醫院外邊的停車場。
“去買點夜宵,喫完幹活!”張小天對停好車子的楚九天道。
楚九天車去買夜宵,張小天窩在車裏觀察着醫院門口的動靜。
不一會,楚九天拎着夜宵回到了車裏。
倆人埋頭解決掉,並沒浪費太多的時間。
喫完夜宵,張小天對楚九天道:“下車,咱倆分開進去!”
第一醫院的大院裏人比較少,住院部樓房的燈光灑在大院子裏,急診室的液晶顯示屏上的紅色字體一輪一輪的播放着宣傳醫院救死扶傷的字樣。
張小天走進了住院部的大樓,兜裏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是唐飛的電話。
唐飛在電話裏道:“到總檯來,我看見你進住院部了!”
張小天收起手機去找唐飛商量策略了,今晚第一醫院註定不會太平。
距離第一醫院幾十公里的一處福利所院子裏。
福利所的位置坐落在高區北郊立交橋不遠的地方,而福利所的院長卻是極樂世界組織的教衆。
四十八歲的院長姓柳,名字叫柳城東,是個男人,但是卻是極樂世界組織忠實的教衆,而且福利所還有一條輸送教衆的渠道,也即是說這裏被送來的或者是被遺棄的孤兒都被柳城東發展成了極樂世界組織的教衆。
極樂世界組織不僅吸納所謂的農民工教徒,還吸納這些孤兒轉而進行訓練和培養。
比如四大天王手裏每人都安排的五顆死棋,這些死屍大都出於福利所之手。
此刻的地通道是柳城東專門打造的地通道,利用了院子裏的一顆老榕樹的優勢,將老榕樹的樹洞隱蔽破開,完成了一條入口到地轉而又能通到外面的通道。
在這個休憩成窯洞模樣的地寬闊地腳裏,柳城東正規矩的跟兩個人說話。
是兩個男人,一個禿頂,一個卻戴着黑色口罩披着黑色的風衣。
禿頂男人就是方龍嘴裏的老九,黑色口罩的男人自然就是一直喜歡這種裝扮的劉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