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進無限文科高考 > 第222章 驚心動魄之夜!
    早先,陳以南並不知道錢壯飛的真實身份。

    華共得天下時,她早成了幽魂,飄來蕩去,只知道個結果,細節缺失太多。

    上輩子30年時,兩人曾在情報系統大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彼時,錢潮是祕書,她是學生助理。

    再有消息時,便已經是35年從同僚口中得知,錢潮死在了大西北,頭腦發熱隨了長征。

    陳以南才恍然大悟,那個當年漢口細雨裏笑容溫雅的年輕哥哥,竟然是個赤匪。

    眼前,錢祕書很體貼地給她撐傘,細雨打溼了她灰棕色的大衣,彷彿真就是個細膩貼心的好紳士,惹得陳以南多看了他幾眼。

    想不到你這濃眉大眼的竟也叛變了。

    一路好幾輛小車,將一行人拉去了中統漢城分部。

    坐在車裏,林沖渾身不舒服。

    這叫什麼事?

    軍統的跑中統哪兒喫什麼飯?不怕被毒死嗎?

    照理說兩家人喫一鍋飯,都是一黨的,不該如此生分。但果黨向來是“內鬥內行,外鬥外行”,斗大的精力全用來內耗了。

    鏟一南瞪他一眼:“你痔瘡嗎?”

    林沖一囧:“這叫什麼話?”

    鏟一南:“沒痔瘡就坐好了!”又壓低聲音說:“別出洋相給申城站丟人!”

    林沖:“……”

    嚶嚶嚶,陳以南你看你這假表妹!兇起來跟你一個樣!

    邢雲堂縮在車角,完全不想理這幾個人。

    他還全然不知來漢口做什麼,軍統中統聯手抓捕黎明的事,邢雲堂的級別還夠不上知道。

    此時,全車五個人,只有正副駕駛上倆人知道這次任務的詳情。

    一個是黑口黑心的陳以南科長,一個是心向華共的錢潮錢祕書。

    不同的是——錢潮暫時並不清楚被捕的人是誰。

    之前申城站接到的電報是沒錯的,說清楚了要抓捕的人是華共重要人物黎明,但問題是,那封電報是軍統漢口站發來的——換句話說,漢口站知道是誰,中統漢口分部卻未必知道。

    旁座的陳以南瞧着眉目青澀,除了漂亮外看不出丁點大用,錢潮不是以貌取人的人,相反,他對陳以南的本事感到深深的忌憚。

    他打了把方向盤,雨點落在玻璃上,錢潮望着車外,雨點彷彿落進了他眼裏,凝成一片潮溼陰深的海。

    陳以南瞥他一眼,體貼地拉上窗戶。

    黎明,真名顧順章,華共特科行動隊隊長,現階段三大領導人之一。

    拋開政治背景來看,此人黑白兩道都混得開喫得透,是個難得的人才。

    但若帶上政治背景來看,此人目無黨紀、組織紀律性極差,若非手裏掌握着華共東南片區大部分的關係網,早就被幹爭剔除掉了。

    一週前,軍統在晉中的站點發來電報,說在晉冀交界的縣城裏看到了疑似顧順章的人。電報立刻拍給了二級總部申城站,此時華共的全國領導中心尚未轉移到農村,依舊在申城不死心地鬥爭着,李文忠站長一看那電報就知道申城的老對手顧順章出現了。

    他立刻吩咐下去,從西北到東南,綿延華夏腹地上千裏,一路上顧順章返回的所有軍統站點全部待命。

    終於,有探子看到黎明在漢口下了火車。

    車頭七拐八繞,順着灰黑陰霾的街,走進了潮溼的漢口城深處,錢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漢口分部,準備和車上的客人多介紹幾句。

    陳以南忽然開口了:“漢口的夜黑的比申城要晚,不知破曉之時如何。”

    錢潮很溫柔地接過話來:“如果陳科長想,明早我陪您一起看黎明。”

    說完,他眉頭幾不可查地一頓。

    黎明這話說得無問題,但黎明這代號錢潮卻耳熟能詳。

    陳科長提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做什麼?

    陳以南深深看他一眼,開門下車。

    車裏人:“???”

    ……

    當晚,中統徐恩增處長親自設宴款待,飯中將申城站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錢潮作爲大祕,也坐的很近,席間推杯換盞,神色毫無異樣。

    很快,有人送來一文件,錢潮向徐恩增告罪兩句,便匆匆退場,陳以南用酒杯掩飾住目光,藉口跑肚,也遛出了宴席。

    果不其然,錢潮出門看文件的神態並不焦急,全然不似剛纔席中演得那樣,看完文件,他反而神色凝重起來。

    陳以南身法很不錯,踩着幾步就上了房頂,接着月光看錢祕書踱步子。

    他想必是猜到了陳以南拿兩句話的暗示。

    -你來漢口做什麼呢?

    -我來看黎明的。

    -黎明是誰?

    -你說呢。

    但錢潮並沒有冒然通知申城華共,這很理智。

    就算顧順章在組織內部如何不得人心,那也是現任領導高層,無故向申城傳達自己懷疑黎明可能叛變的消息,無疑有些反應過度。

    況且,申城站這波軍統來是做抓捕的,也就是說,現在黎明進了包圍圈,還沒被抓住。

    錢潮心急如焚。

    月光照清了他的表情,陳以南看得暗笑。

    背後忽然一聲:“你幹嘛呢?”

    陳以南:“……”

    她差點連滾帶爬從房上滾下去,一回頭,鏟一南也趴着,狐疑地看着她。

    陳以南:“……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鏟一南:“你走後三兩分鐘吧,喝酒應酬這些事煩都煩死了。”

    “——回答我,你幹嘛呢?”

    陳以南張張嘴:“我來看星星。”

    果真是自己對自己的氣息不設防,鏟一南都離這麼近了,自己都沒發現。

    鏟一南涼涼道:“哦,是嗎,我還以爲你又看上哪個可口的漢子了呢。”

    她努努嘴,示意月光下的錢祕書。

    陳以南:“……我纔不會對有家室的人下手。”

    鏟一南:“哦看來你果然打聽過人家有沒有媳婦。”

    陳以南:“……”什麼鬼?!

    她轉念一想,“怎麼,小鏟,你是在酸我之前搶你看上的男人了嗎?”

    鏟一南橫她一眼:“你說哪個?”

    “醫學院張朝陽?我臨走前已經睡過了。”

    “密碼學邢雲堂?本來是想睡來着,之前瞧他冷冰冰不客氣的樣子就很想摁牀上讓他臉紅,但和你接觸過之後吧,他這人——”鏟一南很嫌棄地嘖了一聲:“像爛了的果子,整個人氣質都不對了,一會憂愁一會嘆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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