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北堂深身後的保鏢已經中了槍,用日語催促北堂深等人快速離開,捂着胸口強撐着擊中了兩名殺手,然後砰然倒地,死在當場。

    北堂深看了忠心的手下一眼,命令其他人趕緊撤退,火速跳進汽車,防彈玻璃暫時擋住了子彈的襲擊,汽車急速啓動。

    殺手也坐上了汽車,緊追其後。

    很快,北堂深這邊的兩輛汽車,就開到了人跡稀少的街道,這裏氣氛有些詭異,安靜得不正常。

    北堂深心神一動,意識到不對,猛打方向盤,想將汽車開往另外一個方向,突然,一輛熟悉的奧迪車從那個方向急速駛來,他已來不及細想,徑直往奧迪那個方向衝去。

    在他擦車而過的瞬間,奧迪猛地一偏,攔在了路中間,北堂深猛踩剎車,但還是撞了上去,巨大的衝擊力讓車內的人猛然前撲,幸好沒有人員傷亡。

    江島升起車窗玻璃,衝着奧迪車吼道,“前面的車,趕緊讓開!”

    北堂深看到奧迪車的司機手擡了起來,一把將江島按住,兩人一起低下頭,“砰”的一聲槍響,防彈玻璃竟然差點被射穿,子彈只差零點一毫米就射進了車內。

    江島心裏一緊,“老大,那好像是上官博的車。”

    北堂深冷冷道,“沒錯,我們掉進陷阱了。趕緊通知本部的弟兄們救援。”

    後面的車再有兩分鐘就要追趕上來,他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空曠的街道突然傳來噼裏啪啦的腳步聲,緊接着就是激烈的槍聲。

    邁巴/赫輪胎被射中,再也啓動不了,北堂深等人只好從另外一個方向潛出汽車,一邊防守,一邊退到了巷子裏面。

    從槍聲來看,對方至少有十五個人,而他們這邊,存活下來的,只剩下五個人。

    雙方力量懸殊,抵抗不住,是遲早的事情。

    朱雀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接到江島的求救信號。而且出事地點,還離她現在的位置很近。

    ***

    朱雀知道北堂深今晚要去談生意,不過並不知道具體地點,對於這種機密,他暫時還不會讓她知道。

    她今晚沒有任務,出來散散心,到酒吧裏面喝了兩杯,結果剛走出酒吧,就接收到了江島的求救信號,離她此刻的位置是五公里。

    去,還是不去呢?

    反正那個人那麼強,她不去,他應該也死不了。

    她還是回家睡美容覺吧。

    朱雀坐上自己的座駕,瀟灑地往反方向行駛,可是剛行駛了幾百米,她再次收到求救信號,看來,事情有點大條了,否則江島也不會發出兩次信號。

    她冷豔的臉上,毫無表情,突然眉頭一蹙,猛地調轉車頭,往出事的地點,狂飆而去。

    昏暗的路燈下,一輛紅色的跑車狂飆而來。

    朱雀趕到事發地點,現場已經一片狼藉,好幾輛汽車被扔在這裏,北堂深的邁巴/赫和一輛奧迪撞在一起,車頭都癟了進去,地上趴着幾具血淋淋的屍體,沒有活人的蹤跡。

    她眉頭一擰,犀利的視線望向旁邊那條巷子,不時還有槍聲傳來,看來,北堂深他們一定是被圍困在裏面了。

    她並沒有直接追進去,而是從另外一個方向,找到一個入口,右手持槍,警惕地往裏面走。

    這裏黑乎乎的,垃圾散發出濃濃的臭味,她嫌惡地皺了皺眉,卻沒有停下腳步。

    腳下突然踢到什麼東西,一隻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腳腕,她冷厲的視線一掃,手槍對準腳下的人。

    “咳咳,是我——”躺在地上的黑影壓低了聲音,急促地喘熄着,“朱雀,老大在前面,你快去幫他。”

    原來是江島,聽起來,他受了重傷,朱雀收了手槍,將他拖到垃圾桶後面隱蔽好,“你在這裏別動!”

    朱雀藉着微弱的星光,在巷子裏一步步往前走,突然,她聽到一陣腳步聲,連忙把蹲下,藏在一堆垃圾的後面。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從她來的那個方向傳來,由於巷子裏很安靜,說話的聲音也就顯得特別清晰。

    “找到了嗎?”

    “好沒有。”

    “繼續。”

    該死的,江島離他們說話的地方,只有十米遠,如果他們再往前一點,就會發現他的!

    朱雀皺了皺眉,舉起了手槍,打算先將那兩個解決掉。

    手指放在了扳機上,瞄準了目標,剛想扣動,一隻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濃濃的血腥味與男人獨特的氣息竄入鼻端,低沉而微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要輕舉妄動。”

    是北堂深,她心裏竟有些驚喜。

    槍聲一響,一定會引來別的殺手,可是如果不開槍,江島就很有可能被發現。

    一隻手滑向了她的小腿,他的手掌黏溼,有可能是血跡,朱雀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眉頭一皺,剛想動手,不料,他的手卻從她的皮靴裏抽出她藏好的匕首。

    他將匕首送到她手中,替換掉手槍,壓低聲音說道,“你負責左邊那個。”

    她微微點了點頭,他將手從她嘴巴邊拿開。

    並肩而行的兩人,離江島越來越近。

    朱雀握緊匕首,眼睛厲光一閃,匕首已經朝着左邊那人的心臟刺去。

    幾在同一時刻,另外一把匕首從她右邊擦過,帶着呼嘯的風聲,向着右邊那人的心臟刺去。

    砰砰兩聲響動,那兩個人哼都沒有哼一聲,就這麼栽倒在地上。

    “還剩下五個人。”北堂深幾乎貼着她的耳朵說話,呼吸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有點難受。

    她也壓低了聲音,“我們呢?”

    “我們三個。”他言簡意賅,朱雀明白他的意思,現在活着的,只剩下他和江島,還有自己了。

    有液體浸透了他的衣服,又通過他的衣服,侵染到她身上,濃烈的血腥味撲鼻,她皺了皺眉,“你受傷了,能走麼?”

    “可以,”他重重地喘熄了一下,“走後面,帶上江島。”

    江島比北堂深傷得還重,當他們走到他那邊的時候,他已經陷入昏迷,鮮血從他的胸膛不停地往外冒。

    朱雀一言不發,直接彎腰,將江島背到自己背後,低聲道,“我的車停在前面的入口,你還能堅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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