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衝向那兩輛汽車,車裏面的保鏢再顧不得其他,一手掩着口鼻,一手拿着手槍,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射擊。
“保護好夫人!”
雜亂的腳步聲,尖叫聲,槍擊聲,所有聲音交織在一起,迴盪在寂靜的山腰。
十分鐘不到,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厭惡也散去了,整個山林重歸寂靜。
兩輛汽車胡亂停在馬路上,汽車前面都有兩道長長的用鐵刺做成的圍網,車胎就是被鐵刺扎中,爆了車胎。
車裏車外都躺着幾具屍體,有的是尤里斯家族的殺手,有的是暗夜家族的人,鮮血流淌了一地,空氣裏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
所有的屍體裏面,都沒有夏冬的,她此刻已經被殺手捆綁了雙手,嘴上封了膠布,眼睛上蒙了黑布,押送到了一輛悍馬上面。
夏冬坐在後排,她的兩側都坐了一名殺手,他們緊緊抓着她的手臂,防止她逃跑。
“唔……唔……”她使勁掙了掙手臂,揚了揚頭。
坐在副駕位置的金髮男人回頭,用意大利語說道,“別掙扎了,你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夏冬雙眼燃燒着怒火,狠狠地瞪着他。
金髮男人嗤笑一聲,“暗夜家族的人,也就這樣嘛,你看,我們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等援兵趕來,我們早就消失蹤影了。”
正如金髮男人所說,悍馬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消失在這種山林裏面,而當暗夜古堡裏面的人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有滿地的鮮血和屍體。
北堂深英俊的面孔都已經扭曲了,他狠狠一拳砸在汽車上,對着屬下咆哮着,“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夏冬找出來!”
悍馬車開了一個多小時,開到荒蕪的郊外,又開過一片樹林,最後停在一處荒廢的廠房外面。
“下車!”兩名殺手粗魯地拽着夏冬的胳膊,將她拉出汽車,她似乎已經認命了,安靜地跟着他們往前走,只是眼中飽含的憤怒,泄露出她此刻的情緒,讓金髮男子非常有成就感。
他叫費奇,是巴里特的得力助手。
費奇揮了揮手,揚聲道,“你們,將她捆好,留下四個人看守,其餘的,跟我走。”
“是。”兩名殺手將夏冬拖到一根特別粗壯的柱子前面,用很粗的繩子將她捆綁在柱子上面,然後拿出手槍,守在她的周圍。
費奇坐上悍馬之後,用耳機通話器聯絡野狼,“事情已經搞定了,你那邊監視情況如何?”
野狼沉聲道,“北堂深趕到了出事地點,很憤怒,我建議明天再提出條件。”
費奇不解,“爲什麼?你們中國人不是講究趁熱打鐵嗎?”
“先讓他絕望,再給予他希望,他會不顧一切地抓住那一點希望。”
費奇笑道,“我明白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嗯,意思一樣。”
“好,我要向老闆彙報一聲。”費奇結束了通話。
廢棄的工廠,空曠的大廳,裏面散落着一些油桶和木料,夏冬被綁在粗壯的柱子上面,大廳裏面有兩名殺手監視着,樓上還有兩個抱着衝鋒槍的男人巡視。
天色越來越暗,夏冬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她搖着頭“唔唔”地叫,一個男人走近她,犀利的眼眸沉沉地盯着她。
“唔唔……”夏冬用眼神示意他撕掉自己嘴巴上的膠布。
男人叫維克多,他一把撕掉她嘴巴上的腳步,她嘴脣生疼,眉頭皺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將近麻木的嘴脣,說道,“我想上廁所。”
維克多冷冷道,“你不要耍花招!”
夏冬急了,“我沒有耍花招,我真的想上廁所!”
維克多看了她一眼,揮手叫來同伴,“喬尼,帶她去廁所。”
叫喬尼的男人身材魁梧,他將手中的衝鋒槍遞給同伴,解開了夏冬身上的繩子,她的兩腿都快麻木了,鬆綁之後,她活動了一下兩腿,說道,“還有手上的繩子。”
“手上的還不能解。”喬尼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指了指她,“往前走。”
夏冬抿了抿脣角,在他的命令下,跟着他往廁所那邊走。
廁所落滿了灰塵,地板上滿是污垢,有的隔間門板都已經掉落了,洗手池裏面黑漆漆的,髒亂不堪。夏冬嫌惡地皺了皺眉,擡了擡手腕,說道,“現在可以給我解開了吧。”
喬尼狠狠地盯着她,“不許耍花招!”
夏冬苦笑,“像我這樣身懷六甲的孕婦,還能耍什麼花招?”
喬尼想想也是,這一路上都蒙着她的眼睛,她連這裏是哪裏都不知道,就算逃出廁所,也逃不出這座工廠,因爲他們已經在這座工廠裏面佈下了天羅地網。
他解開她的雙手,她走進了一間隔間,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咳嗽了一下,說道,“麻煩你,先出去。”
喬尼將隔間的門關上,冷冷道,“我就守在這裏。”他拔出手槍,對準了隔間的門板,如果她稍有不對勁,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射擊,反正只要留她一條性命即可,斷手斷腳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夏冬無奈,按了一下水箱的按鈕,幸好水箱裏面還有水,嘩啦啦的水聲能夠掩蓋住她方便發出的聲音,不至於太過尷尬。
方便完之後,她提上褲子,摸了摸隆起的腹部,輕扯了一下脣角。
“我好了,要出來了。”夏冬知道喬尼肯定是高度警惕,所以在推門之前先提醒他一句,免得他誤以爲她耍花招而誤傷了她。
喬尼後退了一步,隔間的門打開了,夏冬緩緩走了出來,她扶着肚子,往洗手池走去,這裏廢棄太久了,水管裏面流出來的水都是帶有鐵鏽的黃色,水流了一分鐘左右,變得清澈起來,夏冬這纔將雙手放到水龍頭下面。
“好了,我們回去吧。”夏冬收回手,轉過身。
喬尼用手槍指了指她,“你走前面,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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