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脣角微勾,也跳了上去,坐到他身邊,看了一眼城市璀璨的夜景,淡淡道,“這是我們第二次坐在這裏喝酒了。”
北堂深“嗯”了一聲,目光直視着前方,“要不要再賭一次?”
朱雀調侃,“你不怕我趁你喝醉,刺殺你?”
他淡淡道,“不會。”兩人一起經歷過很多次生死,他早就將她視爲自己人。
朱雀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揚了揚手中的酒罐,“這一次,我們賭什麼?”
北堂深凝視着她,眼神深邃,緩緩道,“賭一個問題,贏的人可以隨便問輸了的人一個問題。”
朱雀攏了攏頭髮,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問題,但是,我不會輸的。”
“那就證明給我看。”
“好。”
如同上次比試一樣,他們用力碰撞了一下酒罐,預示着賭約成立,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他們兩人的眼神都不再冰冷,而是帶了淡淡的笑意。
一個又一個空酒罐被扔到了樓板上,發出咣噹咣噹的聲音,他們就像不知疲倦的機器,重複着喝酒的動作,偶爾停下來,看看遠方,沒有人說話,夜晚沉寂得可怕。
不知喝了多少,朱雀眼神開始朦朧了,她雙頰泛着淡淡的粉色,低聲嘟囔,“肚子好漲……”
說着,她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肚子。
北堂深眼眸依舊冷清,毫無醉意,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種嬌憨的表情,低笑了一聲,“喝了那麼多酒,肚子不漲纔怪。”
他從她手中搶過啤酒罐,“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她漂亮的柳葉眉皺了起來,嘟着紅脣道,“誰說我醉了,我清醒得很,我們繼續喝,我纔不會輸給你!”
“你已經醉了。”
“我沒有!”
北堂深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
她瞪着眼睛緊緊盯着他的手指,想了半天,“切”了一聲,“白癡啊,這是手指!”
北堂深脣角抽了抽,“你真的醉了,你輸了,願賭服輸,回答我一個問題。”
“……”某人根本不搭理他,身體往後,躺在了高臺上。
北堂深俯身,推了推她的肩膀,“別睡——”
“走開啦——”她不耐煩揮了揮手,趕蒼蠅一般趕他。
“告訴我,你和阿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北堂深身體壓得更低,離她很近,近到能借着星光看清楚她臉頰上的紅暈。
“阿遠……阿遠……”她低聲呢喃。
“對,阿遠,你們以前就認識?”他凝神等待她的回答。
沒料到,她翻了個身,四肢蜷縮,將自己縮成一團,很快就響起平穩的呼吸聲。
她睡着了。
北堂深哭笑不得地看着縮在一團的女人,手伸向她的肩膀,想要叫醒她,可最終,還是改變了方向,將手臂從她腰間穿了過去,抱着她,跳下了高臺。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房間裏面,朱雀揉着疼痛的腦袋,從牀/上爬了起來。
居然任由自己在他面前醉得不省人事,她還真是信任他啊。她眉頭皺了起來,對這樣的自己有點不爽。
她側頭看了一眼牀頭的鬧鐘,懊惱地叫,“糟糕,錯過跟阿遠喫早餐的時間了。”
她居然一覺睡到了九點多,這對於習慣早起的她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朱雀趕緊從牀/上跳了下來,風風火火地衝到浴室洗漱,刷牙刷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晚她是怎麼回到房間的?難道是北堂深將她送回來的?
朱雀穿戴整齊之後下樓,在客廳打掃衛生的女僕笑着向她打招呼,“朱雀小姐,早上好。”
朱雀點了點頭,淡淡道,“二少爺呢?”
“大少爺陪二少爺在後花園下棋。”
今天是週末,北堂深不需要去公司。
朱雀隨意吃了兩口早餐,喝了一杯牛奶,端了兩杯新鮮的橙汁,送到後花園。
老遠就看到北堂深兄弟倆坐在樹蔭下的吊椅上,樹樁形狀的木桌上擺放着一個五子棋的棋盤。
北堂深穿着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簡單的裝束卻遮掩不住他俊逸的身姿,以及凜然天成的傲氣,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修長纖細的手指指着棋盤某個位置,笑着說着什麼。
北堂遠穿着白色的t恤,淺色的休閒褲,俊美的臉上帶着苦惱的神情,粉嫩的脣嘟着,漂亮的眼眸溼漉漉,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朱雀加快步伐走到他們身邊,將兩杯橙汁分別放到他們的手邊,微笑道,“阿遠,怎麼了?”
北堂遠看到救星,緊緊抓住她的手,搖了搖,孩子般撒嬌,朱雀笑了起來,安撫般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隨即掃了一眼棋盤,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嗔怪地看着北堂深,“你怎麼不讓着阿遠?”
他的黑棋已經有兩處湊夠了三顆,不管阿遠堵哪一邊,他都要贏了,難怪阿遠露出那種可憐巴巴的表情。
朱雀本來五官極嫵媚,平日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讓人不敢侵犯,但是她此刻柔和的微笑,嗔怪間無意流露出幾分媚態,讓北堂深微微一怔,隨即,他笑了起來,“阿遠,我們再下一次,哥哥讓你,好不好?”
北堂遠用力搖頭,白皙的臉頰高高鼓着。
“阿遠生氣了,都怪你。”朱雀沒好氣地瞪了北堂深一眼,拉起阿遠的手,“阿遠,我們去湖邊看灰灰和小黃,好不好?”
北堂遠重重地點頭,單手拉着朱雀的手,另外一隻手抱着他的寶貝骷髏頭,燦爛地笑。
“走吧,我們去湖邊。”面對他純真澄澈的笑容,朱雀心底被滿滿的溫暖填滿。
朱雀和北堂遠走在前面,北堂遠時不時低頭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每當石子砸中他預計的目標,他就快樂地跳兩下,然後轉頭看着朱雀,眼巴巴地盯着她,就像討父母誇獎的孩子。
每當這種時候,朱雀就會摸摸他的頭髮,笑着誇獎他,“阿遠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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