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若蘭越想越氣,越想越恨,飯也不吃了,怒氣蓬勃地衝到白美薇住的那間客房,將她的物品全部塞到了她的行李箱裏面,拖着行李箱風風火火地下樓,扔到了自己的汽車後備箱裏面,然後坐上汽車,疾馳而去。
白美薇剛進家門,白記堯暴怒的聲音就在空氣裏炸開,“跪下!”
白美薇一下子僵住,她望着坐在沙發上的父親,他滿臉怒容,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狠戾的眸光讓人不寒而慄。
她第一次看到父親這麼生氣,她手指悄然握緊,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臉上卻帶着淡淡的笑,“爸,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你還笑,你還有臉笑!”白記堯氣得都快燃燒起來,狠狠將一疊報紙扔到她臉上,臉紅脖子粗地怒吼,“看看你做得那些好事!”
報紙砸在臉上,輕微的刺痛,她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報紙散落在地上,有關她的新聞佔據了整整一張版面,她往水杯下藥的巨幅照片讓她暴/露無遺,她勾/引林希豪的事實曝光在世人面前,讓她無所遁形。
白美薇強撐出來的冷靜轟然崩塌,她絕望地倒退了兩步,滿目愴然地盯着那些報紙……“跪下!”白記堯的暴喝聲如同雷鳴,驚得她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這個混賬東西,這些年的書都白讀了!你就沒有一點廉恥之心?”白記堯氣得血氣翻涌,緊緊捂着自己的胸膛,衝着跪在身前的女兒一聲聲怒吼。
管家老王見勢不妙,趕緊上樓,通知白夫人。
“爸,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白美薇失聲痛哭。
“你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像一個千金小姐嗎?我這些年的心血都白費了!”白記堯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對她寄予厚望,哪曾想一向令他驕傲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等讓人不齒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氣,怎麼可能不恨?
白記堯越想越生氣,雙目赤紅,高高舉起手臂就要往她臉上扇去。
“住手——”白夫人急匆匆地從樓上下來,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這一幕,急聲喝止。
白記堯手臂抖了抖,最終沒有落到女兒臉上,憤怒地指着匆匆趕來的妻子,氣道,“都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你看看她都做了什麼好事!”
白夫人掃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報紙,猛然一驚,趕緊彎腰撿起報紙,快速地瀏覽,手指不住地顫抖,最後,禁受不住打擊,身體一晃,差點昏厥過去,白記堯連忙扶着她坐下,白美薇哭着抱住她的腿,“媽,您別激動,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白夫人靠在白記堯的肩膀上,眼淚嘩啦涌了出來,嘴裏不住地呢喃,“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辦纔好?”
白美薇愧疚地埋着頭,嚶嚶哭泣。
“太太,你不能進去——”一個女人拖着行李箱,怒氣衝衝地闖進別墅,僕人焦急地阻攔她,沒有阻攔成功。
女人將行李箱狠狠一甩,“砰”地發出一聲巨響,白家人全都擡起頭來看她,白記堯定睛一看,原來是林希豪的母親,蔣若蘭。他動作僵硬地放下座機,沉着臉道,“林太太,你這是什麼意思?”
蔣若蘭怒火攻心,指着白美薇,怒道,“白記堯,你問問你養的好女兒,到底做了什麼事!”
白美薇渾身一顫,她淚流滿面,滿眼祈求地望着蔣若蘭,“阿姨,對不起,我欺騙了你,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我太愛學長了……”
話還沒有說完,蔣若蘭已經衝到她面前,照着她那張白皙的臉,狠狠甩出一巴掌,怒火中燒地吼道,“愛他?我看你分明是在害他!他擁有幸福的家庭,令人羨慕的工作,可是現在呢,是你毀了這一切!”
這一巴掌承載着蔣若蘭滿心的怒氣,極具殺傷力,白美薇本就跪在地上,被這麼一打,直接趴在地上了,她捂着自己的臉頰,嗚嗚痛哭。
白夫人不顧一切撲到女兒身邊,攔在她面前,厲聲道,“好了,蔣若蘭,你不要太過分!”
“到底是我過分,還是你養的好女兒過分?正是有你們這種黑白不分的父母,纔會養出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蔣若蘭指着白記堯夫婦的鼻子破口大罵,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他們身上。
白記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手指緊緊扣着沙發扶手,氣得胸脯急劇起伏,想要反駁,卻又無話可說,因爲蔣若蘭句句戳中他的傷處。
白夫人即使理虧,也不是那種任由別人破口大罵的人,她噌地站起來,目光與蔣若蘭對峙着,“蔣若蘭,我承認,美薇是做了錯事,但是如果沒有你在這裏面攪局,林希豪跟他老婆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別說得那麼好聽,把全部責任都推到美薇身上,你也應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白夫人的話無疑戳中了蔣若蘭的痛處,她對兒子兒媳充滿了愧疚,臉頰滾燙,但是面對敵人,她仍舊強勢逼人,雙手叉腰,怒道,“那是我們的家事,不需要你來說三道四,現在我們討論的是你女兒的事情!白美薇,你倒是說說看,我們家被你害得這麼慘,你打算怎麼辦?”
“對不起,阿姨,請你原諒我。”白美薇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她知道事情一旦曝/光,就意味着再也不可能跟林希豪在一起,她哭得很傷心,是真的很傷心。
“如果一句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我告訴你們,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蔣若蘭想起白記堯以報警威脅兒子,心裏火氣呼呼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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