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的一聲輕嘆後,在葉兒身邊躺下去。

    枕巾慢慢溼了一塊,葉兒何其敏感,卻依舊保持着她的睡姿,沒有動一分…………

    翌日天亮,海城的局勢突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柿長陳同的豔/照以不同的方式傳遍各處角落。

    一時間,輿-論四起,陳同的同僚均把關係撇得很清,生怕沾上一點點不利於自己的新聞。

    與此同時,陳同十九歲的兒子的生活寫照突然間與所有不利的事態逆襲而上,轉入北京貴族私立學校,並且在以最快的速度辦理出國手續。

    而辦理這些手續的人,並非陳同的家人,對方的資料查無可查。

    陳同在審查罪狀招認之時,幾乎沒有漏網之魚,卻獨獨沒有提及莊亦辰,似乎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他的生活裏出現過……

    閔宏生涉嫌行賄,調查。

    歐陽生涉嫌行賄,商業內幕交易,調查。

    歐陽越涉嫌受賄,違規強批貸款,利用職權之便謀取私利,調查。

    莊敬仁涉嫌行賄,洗黑錢,調查。

    雲宏偉涉嫌行賄,卻因長期重度昏迷,靠大量儀器和昂貴藥物支撐微薄生命,證據屬實,調查無法進行,繼續保外就醫。

    一時間,海城的政治格局,翻盤!

    柿長之位陡然空懸!

    莊亦辰握着剔透晶亮的水晶杯,琥珀色的液體搖搖蕩蕩,顯得猶爲歡悅。

    絕代佳人“昭君”的包間裏,杯子與杯子的碰撞聲像一場激盪人心的音樂會,令舉杯的兩人含笑暢飲。

    兩人在公/主吧主邊,相對站着,“昭哥,早就該這樣做,我說的,沒錯!”

    江昭碰上莊亦辰的杯子,這一刻,他的心情同莊亦辰一樣,輕鬆,“嗯,沒錯,拔掉陳同,心情舒暢多了,一下子覺得手腳都放開了,這感覺真好!”

    莊亦辰舉了舉杯子,悶了一口酒在嘴裏,其實他在江昭面前,笑的時候還是很多,特別是像這樣的時候,調侃或者揶揄,笑起來的樣子,仿似一夜間開滿了梨花,眉峯輕挑,“要是你沒認識雲葉兒,陳同哪裏逍遙得到現在?所以啊,古人云,紅顏乃禍水。哈哈”

    江昭只是笑笑,並不去理會莊亦辰說的那些對葉兒不敬的話,反正人家說的也是事實,認了就認了。

    紅顏禍水也要有她的資本,能禍害到他江昭,也是葉兒的本事。江昭心裏這樣美美的想着。

    “哈哈,你說得對,不過雲葉有她的好,腳步慢點也無所謂。”

    莊亦辰看着江昭的樣子,疑惑問,“結婚就這麼好?”

    “結婚有結婚的好,踏實。”

    “男人也這樣覺得?”莊亦辰一直覺得只有女人會這樣想。

    “應該是嚮往有一個完整家庭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我一直嚮往有個比較完整的家庭,所以有個婚姻,感覺很踏實。”江昭其實從來不會跟莊亦辰分享這樣的心得體會,男人間說這些,會顯得特別矯情,但是莊亦辰的眼神太認真的等待他的答案,作爲回報真誠的態度,他還是說了。

    本來莊亦辰越聽越認真,突然甩了甩頭,握着杯子的手,食指指了指江昭,“婚姻是牽絆,從你身上,我總結出來的。”

    “你那是亂總結中心思想,上學的時候得零分的。”

    莊亦辰不屑道,“我考試不需要高分,捲紙上的那些東西,得滿分的人腦子有病。”

    江昭自得的揚了揚眉,“你是說我嗎?”

    莊亦辰哈哈大笑,“對,你的腦子一直都有病。”

    “承讓承讓,哈哈。”江昭笑得很放肆,“不過我告訴你,我小學的成績很差,所以我的腦子在打基礎的時候,一點病也沒有,根基好,所以即便後來得了病,也可以治好,只要不是生來就有病就不是大病。”

    “哈哈!”

    “哈哈!”

    兩人把酒言歡是久違的豪氣沖天,江昭長長吐了口氣,又迴歸正題,“陳同的兒子你打算怎麼安置?這根線怕是耗時更長,是個麻煩。”

    莊亦辰背靠在吧檯邊上,雙肘反撐在臺面上,聳聳肩,“當然是好好安置,我也知道是個麻煩。但陳同這個人狡猾得很,難免哪天他出爾反爾,適時反咬我一口,這樣的後路我必須要留。你當時提醒我的沒有說錯,他老婆他可以不管,但是他兒子,那是他的命根子,他不會不管,這顆棋子捏在手裏,恩威並施,陳同他只要敢把我拖下水,他兒子的苦難日子就來了,他很聰明,不會這麼做。”

    江昭就站在莊亦辰的邊上,擡肘撞了撞他,“好傢伙,你會不會揹着對我,也留這麼一手?”

    莊亦辰揚着下巴,故作輕蔑的看着江昭,哼了一聲,“你要小心點,可千萬別在我後面對我下手,否則你的把柄在我手裏的可多了。”

    江昭不禁大笑,“當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立馬把你拉出來同歸於盡,你可要小心點,千萬把我保護好,這可是爲了你自己,這樣的祕密,不是兄弟我還不會告訴你,哈哈!”

    “天!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盟友?現在全身都是炸彈!”莊亦辰看似惱煩的說完,便是莞爾一笑,拿着酒瓶給江昭和自己續了杯,又將酒杯撞到一起去。“乾杯!爲了一直以來的肝膽相照,爲了以後的同歸於盡!”

    江昭的杯子被撞上後,揚起一舉,“乾杯!爲了一直以來的破釜沉舟,爲了以後隨時都有可能一起被炸的粉身碎骨!”

    男人間的情誼,或是利益,或是道義,或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互欣賞和認同,總之,兄弟二字,不是誰都可以擔當……

    江昭回到樓裏,李然似乎頭痛得很,整個臉都跟着腦子裏的褶子開始複製了。

    “怎麼了?上班時間弄成這樣?”

    李然扶着額,“老闆,您是要做代柿長了,可苦了我。”

    “哦?”江昭遇到李然這種呆木頭還真是覺得挺有意思,當初把劉城辭了,想找個老實點的,公安局老局長推薦李然,說這小子本份,而且大智惹愚,若愚是真的,這大智還真沒看出來。

    若他成了代柿長,以後柿長就是說都不用說的事,祕書的級別也不一樣了,這小子倒嫌棄起來了。

    李然一臉愁苦,“一天到晚的打電話來約您喫飯,應酬。我說您排滿了,可人家就覺得我這個祕書跟您有裙帶關係,非要請我,我跟他們說我這個祕書清水得很,他們還不信,非要拍我馬屁,哎,他們難道不知道我這屁股不是馬屁股,是牛屁股嗎?”

    江昭悶笑,卻拍拍李然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那就把你的牛屁股當馬屁股用。”

    “呃……”李然一臉無語的望着江昭,更愁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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