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宅裏還住着非語,非語乖巧懂事,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夏淺臉蛋兒緋紅,對他意見再大,對非語卻很是喜歡。
這東西就是攻心爲上了。
反正能捏到她的軟肋就不能放過。
“要你管?”
夏淺冷冷的回了一句。
“呵,你倒是不要我管試試羅。”秦非言推推鼻樑上的鏡框,斜斜勾了勾嘴角。
夏淺無語,鬼要跟他試。
“我現在順道,去接非語,你跟非語在家裏喫飯,我晚上有個應酬。”
夏淺一聽秦非言不跟她一起喫飯,立刻就笑了,“好啊。”
秦非言臉色一黑,“我不在家裏喫飯,你就這麼高興?”
夏淺現在在秦非言面前是徹底的不敢造次了,只能嘟囔着說,“你坐我旁邊,我不自在。”
秦非言氣呼呼的,輕“哼”了一聲。
接到非語的時候,非語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很多同學都用一種豔羨的目光看着她……
車子重新開動,夏淺轉過身來對着非語說,“小語,帥哥送你的嗎?”
“同學。”非語十分大方,“他說感謝我對他的幫助,本來說想送香水百合或者康乃馨比較合適,因爲我是他的補習小老師,但是早上去花店,都賣光了,他只能買玫瑰將就了,說下次補我。”
“不是吧,不會是藉口吧?”
“不會的,他挺老實的一個同學。”非語還是溫柔的笑着。
秦非言聽到夏淺和非語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起勁,他根本插不上話,心裏有些着煩,怎麼夏淺跟他就沒這麼多話說呢?
連上個牀都跟要逼死她一樣,不到最後反抗不了的時候,便要一直反抗,真鬱悶!
秦非言把非語和夏淺送回老宅又驅車離開,他得去見申凱……
非語看到逢生,對他笑,逢生也是對她笑,可是才笑了一瞬,逢生便陰着臉轉了過去。
喫完飯,非語抱着花回自己的住處。
才一進門,逢生就跟了進去,關上了門。
非語轉過身來,看着逢生臉上的神情極其陌生,“逢生?”把花放在桌臺上。
逢生瞪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花就扔到地上。
非語一驚,“逢生!你幹什麼?”
逢生彎身又把花束揀起來,遞給非語。
非語不解的接過來,抱住,剛準備要放在桌上,逢生“Pia”的一巴掌拍在非語的手背上了,搶過花束又扔在地上。
非語傻了,手背上被打得很疼,他今天是怎麼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非語也有些生氣了,要知道她在這人家裏長大,還沒人打過她!逢生怎麼可以!
眼睛一紅,淚光閃閃。
逢生嘆了口氣,又把花揀起來,一臉愧疚的遞給非語,非語猶豫半晌,接過來,這次逢生不但打了非語的手,還把花扔在地上,擡腳跺得稀巴爛。“逢生!你夠了!”
逢生揀起還算好的一支玫瑰,遞給非語,非語一氣之下,一巴掌打過去,拍在地上,搞什麼?!
非語想着自己被逢生打了巴掌,心裏難受得要命,趴在桌子上,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房門再次被推開,逢生手裏一小枝紅色的梅花,今年天氣比較暖,宅子裏的梅花開得並不是特別好,但捏在逢生白淨的手裏,一小枝梅花不過七八朵小花,卻顯得異常繁茂。
逢生揚着笑,推了推趴着的非語,把一枝梅花遞到非語面前,非語擡起頭,淚汪汪的望着逢生,逢生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在非語面前蹲下來,伸手替她拭了眼淚,又把花遞到她跟前,下巴擡了擡。
“送給我的嗎?”非語說話還帶着鼻音。
逢生點點頭。
“……是隻準我要你送的花嗎?”
逢生吐了口氣,笑容還在嘴角,而後,他的脖子往前伸去,脣落在非語的眼角,退過來後,朝着非語點點頭。
非語僵着,手裏梅枝還顯冰涼,梅花散着幽香,就在鼻端。她一吸鼻子,“逢生,你是喜歡我,對不對?”
回答她的是男孩一遍遍的點頭。
非語破涕爲笑,“那花是我帶的一個需要補習的學生送我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非語站起來,把逢生也拉了起來,她踮起腳,伸手掛住男孩的脖子,笑得跳了起來,“逢生,我也是喜歡你的,我也是喜歡你的,我以後再也不要別人的花了,我只要逢生送我的花,好不好?好不好?”
單純的年紀,青澀的吻,是試探,也是渴望。
非語躲了一下,臉燒得滾燙滾燙的。
而後,她又踮起腳,迎上男孩緊張又青澀的吻……
白淨修長的指節穿入女孩的青絲中,非語說,“逢生,你能聽見我說話,好想有一天,你也能對我說,你喜歡我……”
秦榮方推開非語的房門的時候,一臉鐵青,他活了這幾十年,秦非言說自己是同性戀的時候,他也沒有被氣成這樣過。
他的孫女啊,他曾經在歐陽生的面前誇下海口,他的孫女是多麼多麼的單純,懂事……
現在竟然躲在自己房裏,和一個下人……
兩人都滾到了沙發上!
若不是老吳去跟他說逢生有點奇怪,他還不會來管非語的事。
非語和逢生雙雙從沙發上起來,站着,非語嚇得一個哆嗦,趕緊像護小雞一樣,把逢生藏在身後,她知道,完蛋了!
上次不讓把逢生送走,真是用命換來的。
這次她知道,沒用了!
逢生保不保得住,都是未知。
“爺爺~”
“來人,把這個逢生給我送到警察局去!”
非語看到四五個傭人進了屋,朝着他們走來,嚇得用力抱住逢生,她害怕逢生離開,也怕他進警察局,她大聲的喊,“爺爺!不關逢生的事,不關他的事,是我!是我勾-引他的,爺爺!”
傭人用力的想要拉開二人,非語卻一遍一遍的喊着,是她勾-引的逢生。
“pia!”
一個耳光,重重的!
是秦榮方那隻蒼枯的手,用力打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