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枕上婚寵:孕妻別想跑夏冬百里翰如 >第1114章這世換我守護你
    聽她自報家門之後,沈哲的手終於緩緩鬆開,紀雨綺連忙爬到他身邊,藉着手機燈光,她看到一張熟悉至極的面孔,他一手按着自己不斷淌血的胸膛,即使瀕臨昏厥,他那雙漆黑的眼眸也透着冷厲的光芒,他聲音黯啞,“不要去醫院,帶我去小診所。”他身上是槍傷,如果去醫院,很快會引來警察,更有可能讓那些暗殺他的人追蹤到。

    “好!”紀雨綺沒時間多想,趕緊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將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拿着手機照明,摸索着走出樹林。

    “再撐一會兒,我的車就停在外面。”紀雨綺累得直喘,突然發現靠在肩膀上的人沒有反應。

    側頭一看,沈哲垂着頭,已經昏死過去。

    紀雨綺心裏一緊,連忙扶着他靠在樹幹上,飛快脫掉腳上的高跟靴扔到一旁,然後彎腰將他背到背上,他的重量幾乎將她整個人壓趴下,她咬着牙,將他的身體往背上託了託,艱難地邁開步伐。

    地面很涼,即使她穿着羊毛襪,刺骨的涼意還是透過腳底板傳遍全身,她毫不在意,目光堅定地望着停車的方向,邁着沉重的步伐,穩穩地向前。

    城北的老城區,遺留着不少四合院,據說,以前住在這裏的都是極有身份地位的人。

    紀雨綺揹着沈哲,邁入一家四合院,這是外公留下的老宅,她每年都會過來住幾天,這裏每隔半個月就有人打掃,所以房間還算乾淨整潔,日常生活用品也是一應俱全。

    她把沈哲放在牀上,已經累得滿頭大汗,雙腳也差點凍僵,她顧不上休息,馬不停蹄跑到廚房燒水。

    “綺丫頭,綺丫頭……”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紀雨綺連忙出門迎接,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提着一隻碩大的醫藥箱,健步如飛地朝她跑來,“哎喲,綺丫頭,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大半夜的還被你叫過來……”

    “唐爺爺,誰讓您醫術高明呢,不然我也不會麻煩您啊!”紀雨綺笑着上前提過藥箱,領着他往臥室走,“唐爺爺,我朋友傷得挺重的,您趕緊替他看看吧。”

    唐鶴傑氣喘吁吁地摸了摸鬍鬚,“好好好,彆着急,等我喘口氣。”他目光往下,突然看到她腳上只穿着襪子,登時吹鬍子瞪眼,“你這丫頭,怎麼連鞋都沒穿,凍壞了怎麼辦?”

    唐鶴傑跟紀雨綺的外公蘇正航是摯友,唐蘇兩家是世交,唐鶴傑很疼愛紀雨綺這個晚輩。

    “唐爺爺,我沒事,你快點幫我朋友看看吧,他流了好多血呢!”紀雨綺急得不行,直接推着他往牀前走。

    “有我在,他死不了。綺丫頭,穿好鞋,然後過來幫我。”唐鶴傑退休之前,是部隊裏面有名的外科大夫,他只是看了一眼沈哲受傷的位置,就能做出判斷。

    “好的。”紀雨綺有條不紊地將藥箱裏面的手術刀等物品一一取出,她雖然沒有學過醫,但在唐鶴傑的薰陶下,她對這些手術器械還是很瞭解的。

    唐鶴傑戴上口罩,用剪刀剪開沈哲的襯衫,頓時,一具肌肉結實的胸膛露了出來,然後是擁有六塊腹肌的腹部,雖然沾染了鮮血,卻絲毫不損魅力值。

    紀雨綺臉上一燙,轉念又覺得羞愧,現在她也算“護士”,怎麼能顧忌這麼多呢。她抿了抿脣,拿起熱毛巾,小心翼翼地清理乾淨血跡。

    “麻醉劑”唐鶴傑伸出右手。

    紀雨綺忙將麻醉針放到他手中。

    “手術刀”

    “手術鉗”

    “止血鉗”

    ……

    燈火通明的房間裏,一場取彈手術正在緊張地進行着。

    兩個小時過去了,唐鶴傑完成了最後一個步驟,渾身已是汗水淋漓,他摘下口罩,緩緩舒出一口氣,“好了,丫頭,你今晚注意一下他的體溫,如果發燒溫度過高,就把退燒藥給他服下,同時採用物理降溫方法。”

    “好,我知道了,唐爺爺,您也累了,我帶您去客房休息吧。”紀雨綺看他疲倦的臉龐,心裏充滿了感激。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對這裏熟悉得就跟自己家似的。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兒吧。”唐鶴傑又叮囑了她幾句才離開。

    紀雨綺從衣櫃裏拿出乾淨的睡袍和洗漱用品送到唐鶴傑房間,然後到浴室洗澡,脫襪子的時候,發現腳底板起的水泡被磨破了,襪子粘在腳底,脫的時候疼得嘶嘶直吸冷氣。

    她洗完澡,換了一件居家服,用酒精在腳底簡單地消了毒,然後披着一條毯子守在沈哲牀前。

    她趴在椅背上,仔細打量沈哲,前世,她一門心思放在江天豪身上,竟然從來沒有看到沈哲的好。

    她第一次發現沈哲比女-人都美,高挺的鼻樑精緻如同雕刻,微抿的薄脣完美到極點,蒼白的容顏絲毫不損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冷傲,她還記得他那雙眼眸睜開時是何等風華絕世。她還記得他爲了她放棄雙眼,放棄光明。

    心裏酸楚,疼痛,她伸出手,覆蓋在他的雙眼上,喃喃道,“沈哲,一切都還來得及。”

    沈哲,這一世,我不要你再爲我犧牲什麼。

    沈哲,這一世,換我來守護你。

    紀雨綺調好時鐘,每隔半個小時就醒一次,摸一摸沈哲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

    凌晨五點多,他果然發燒了,絕美的臉上一片潮紅,紀雨綺用體溫計測試,發現他已經燒到三十八度,心裏一緊,忙倒了一杯溫水,拿了退燒藥。

    “沈哲——”紀雨綺想叫醒他吃藥,突然想起自己對於他還是陌生人,只好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喂,醒一醒,醒——啊——”

    撲通——

    紀雨綺整個人趴在地板上,疼得齜牙咧嘴,她望向那個罪魁禍首,不知何時,沈哲已經直挺挺地坐了起來,那雙狹長的鳳眸幽幽泛着冷光,涼薄的脣緊抿,渾身釋放出暴戾的氣息,就像一隻兇悍的豹子,警惕地盯着她。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神有些渙散,想來他並沒有真正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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