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戴着黑紗的少女剛爬上牆頭露出了半個身子,便立刻愜意地倚坐在了牆頭上,一語不發。
緊跟着那滄月長老也慢慢露出了面孔,一臉不滿地掃了下面一衆長老,良久他才黑紅着臉,吶吶出聲。
“老三,你們要的人我已經讓他露面兒了,你們趕緊判斷吧,這丫頭的臉上正長着疙瘩,實在經不起太久的風吹”
聽到滄月的示意,爲首幾個人當即開口詢問了起來。
“你便是那姬無雙”
坐在牆頭上的少女當即微微地點了點頭。
見她承認,首席長老也不耽擱,當即直接點題。
“姬無雙,聽聞之前孟浪一行人的死亡乃是你新手殺害的,這可是事實”
他的話音剛落,那牆上微妙的人兒便默默地搖搖頭以示否認。
見她不承認,首席長老不禁又追問了一句。
“既然你說不是,那請問你要如何證明你不是殺人兇手畢竟這傳言總不會是空穴來風”
躲在牆裏面的南宮錦茵在聽到那長老篤定的語氣時,頓時雙手交錯握緊,緊抿着的泛青色薄脣暴露了她的不安。
這件事情,除卻姬無雙,便只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姬無雙那日確實是殺害一衆壞人的兇手,然而卻只是爲了救她而已。
聽到長老咄咄逼人的詢問,那站在牆頭的少女頓時生了疑惑,也不點頭亦不搖頭,就那樣低垂着頭坐在牆頭,用沉默以示抗議。
見她如此模樣,圍觀着的喫瓜羣衆越發的懷疑,人羣中頓時出現了一陣騷動,好多人在下面竊竊私語,說她必是那兇手無意
聽到耳邊的談論,幾個長老頓時心生難疑。
若不是透過那薄薄的黑紗可以判斷出那張臉與姬無雙的面孔有七分像,再加上那一臉紅麻確切無疑,他們定要懷疑眼前的人是假冒僞劣的了
然而那少女雖然出來露面了,卻始終不言不語,再加上滄月長老虎視眈眈的目光,這讓一衆小長老着實覺着難辦
眼見着牆頭上的滄月長老臉色越來越難看,幾個長老頓時面面相覷。
悄聲細語地互相交流了一番,那被滄月叫做“小三”的長老這纔在幾個人的慫恿下站了出來。
緊張的抿了抿薄脣,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姬無雙,你爲什麼不辯駁難道你是做賊心虛啞口無言”
帶有攻擊性的話語一出,那護短的滄月長老當即給他一個“你等着敲”的眼神,頓時原本還胸有成竹的長老當即軟了腿腳,一秒縮回到了首席執行長老的身後。
眼見着身後的一羣長老在滄月那威脅力十足的目光下都成了軟腳蝦,首席長老這才無奈的站出來。
“滄月,我知道你因爲大家懷疑你的小徒弟是兇手你難過,我們也不想這樣,但是例行公事,我們必須要跟你的徒弟瞭解的清楚,麻煩你讓你的徒弟配合一下。”
聽着首席長老好言相勸,那滄月這才幽幽地嘆了口氣,輕輕地轉過頭,他這才咳了兩聲。
“小無雙,我知道你嗓子腫的厲害很難發音,但是沒辦法,師父無能,不能替你擋掉一衆懷疑,你還是忍着委屈與難受,簡單跟大家解釋一下可好”
拐彎抹角地一句話,既解釋了無雙不能說話的原因,又狠狠地打了一羣人的老臉。
他的話音剛落,黑紗下的櫻桃大口頓時艱難地吐出幾個破音。
“咳咳我那天其實只是因爲搬去新宿舍被南宮錦茵找了岔子被她打了一頓。”
沙啞而又怪異的聲音一出,立刻人
羣中的尖銳聲音反駁了回去。
“呵呵”被人當衆質疑,“姬無雙”冷冷地發出磨砂般刺耳的聲音,“誰人不知她的外公乃是天玄學院的副院長就算能打誰又敢還手”
聽到她的解釋,幾個長老頓時瞭然。
在看着她三番五次毫不留情地修理挑釁者,姬無雙的彪悍行爲已徹底在喫瓜羣衆的內心形成一個無所畏懼的捅天少女形象,然而實際上,卻忘了她除卻功法了得,腦子也不是白長的
好不容易入了天玄書院,誰敢得罪副院長簡直是活得不耐煩縱然她有一個師父,有一身靈力又如何,在碰到一個身後背景強大的小公主時,也只能忍氣吞聲
頓時,圍觀羣衆對於姬無雙的懷疑瞬間消失了大半,只剩下首席長老一人仍對姬無雙的嗓音耿耿於懷。
“滄月,你不是說你徒兒得的是天麻症嗎那爲什麼她的嗓子也會壞掉”
看着依舊小心翼翼的首席長老,滄月不禁冷哼。
“換了誰在自己不能見人之時,卻生生被有心之人無中生有造謠殺人更讓人上火的你們明知道我徒兒是個暴脾氣,卻還依舊如此刺激於她,又讓她頂着一臉麻子委委屈屈地爬上牆頭被你們質問,火氣不竄天才怪”
說着,他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牆下示威的衆人,便怒意橫生地帶着自己的徒弟消失在牆頭上。
被那個性乖張的滄月隔空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首席執事長老表示他也很鬱悶。
滿腔的怒氣化成了一道道利劍射在了衆人身上,他這才氣鬱地擠開人羣衝回了院長室。
待外面的喫瓜人影慢慢均散去,躲在院子裏的滄月才終是送了一口氣。簡單地用袖子抹了一把汗,他這才掀起身邊之人的黑紗。
然而黑紗一去,望着那張俏生生的面孔,正在喝水的南宮錦茵一口水便噴在了某人的臉上。
“哈哈哈,姬無宸,你還是把黑紗戴上吧,看着你的臉我晚上會做噩夢的”
聽到某人毫不掩飾的嘲笑,坐在滄月長老身邊的姬無宸頓時委屈巴巴地扭頭洗臉去了。
沒錯,代替姬無雙出現在衆人視線中的確實是姬無宸無意
由於他的臉龐與自己的老姐有着七分相像,因此才被滄月和南宮錦茵硬塞着擠上了牆頭。
此刻的他除了頂着一張紅紅的麻子臉外,還塗着大紅的嘴脣,那猩猩大口加上那一臉密集恐懼症的碼字,實在是分外駭人
仔細地用皁角將臉上的紅點子徹底洗除乾淨,姬無宸這才悶悶地解開外衣,將兩個蘋果取了出來。
天知道這兩個無良的混蛋在他出現在大衆視線之前還爲塞饅頭還是塞葡萄討論了許久,待老姐回來,他定要將這兩個人的惡行統統告知於老姐
一把將身上的女裝統統摔在了桌子上,他這纔在兩個人的目光下鬱悶地縮回了自己的房間。
姬無宸發誓,這絕逼是他最糗的一天,從今以後,他堅決不會再碰女裝
然而如果姬無雙知道她此時的誓言,定會肆意的嘲笑一番
少年太過年輕總是單蠢的,在之後的無數個日夜裏,某人都會爲了永遠無法守住的誓言而默默地哭泣着
這邊學院裏的小風暴終於平息了一些,而那邊姬無雙回城之路也終於接近了尾聲。
將那千里馬還給了迎春樓,她當即奔向廣場呼喚起了獅鷲。
離半個月還剩下一天多些,好不容易狂奔了一路的姬無雙終於可以坐在獅鷲上安靜地歇一口氣,然而下一秒,在臨近天玄書院的大門時,她卻詫異地在餘光裏一眼識出了某個人的身影。
他們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