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按照趙嶽的說法,夏銘濤的貨船運送的玄鐵順着濁河而上。
而今看來,這一趟事情怕是勢必和夏銘濤有關。
至於當年自己爲何沒察覺到這件事情,許是早在傳聞到達京師之前,就已經被處理的乾乾淨淨。“現在,此事有師尊在那邊照看着,你還是先準備鄉試吧。”
原本家裏就因爲要考試的事情緊張成一團,明盼兒自覺嘴笨也不知該如何寬慰趙嶽。
趙嶽微微一頓,脣角輕輕勾了幾分。
這小丫頭,遇着他的事情也會如此慌亂嗎?
“不礙事。”
明盼兒瞧着趙嶽平靜的眼眸,而今也只能希望趙嶽心態平穩。
“這點心你先喫着,今日丑時二刻我便要過去玉米樓好好看看。明日,怕是不能送你去考場了。”
明日的考試卯時便會開始,可自己卯時還在玉面樓裏面當廚。
這段時間以來,玉面樓的點心賣的好。
明盼兒只得將點心的數量翻了兩倍不止,她如今丑時到達玉面樓,怕是要等到巳時才能回家。
趙嶽輕輕點了點頭,眉宇間都帶着幾分笑意。
“那嶽哥兒一定要平心靜氣,切莫要心浮氣躁。這些點心若是喫不完,那便明日早晨喫。筆墨紙硯可一定要帶好了。”
明盼兒曾經也沒有重視過這科舉,雖說現在爲時不晚,可到底也沒什麼經驗。
“你放心。”
趙嶽倒不覺得明盼兒有多嘮叨,相反自從有了明盼兒在自己身邊嘮叨,趙嶽整個人都覺得日子鮮活了起來。
丑時剛過,明盼兒就提着手中的東西準備去玉面樓。
不知是不是因着明日是鄉試的原因,今日廚房裏面的婆子話都多了幾分。
“前些日子,唐管事說你已經嫁給東巷街的漢子了。盼兒,你男人是做什麼的呀?”
問話的人是李家嬸子,在這玉面樓幹了好幾年的時間。
應着家裏人和唐翼是遠親,所以這幾年來在玉面樓乾的也算是踏實。
最近明盼兒來了以後,她瞧着這姑娘,手腳利落幹活也勤快。
更別提從她手中出來的糕點就跟蠱惑人心似的,那香味只往人家鼻子裏面勾。
“讀書人,今日卯時就要進考場。”
明盼兒輕輕笑了笑,李嬸邊上的幾個婆子都是瞪大了眼睛。
“原是個讀書人,瞧你這心不在焉的樣子,莫不是第一次進去?”
李嬸這話倒也揣測出來了明盼兒的心思,趙嶽確確實實是第一次進考場。
可是明盼兒對趙嶽的能力還是放心的,可是也總怕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瞧你這樣兒,少年人,哪個不會在這鄉試門口走上幾遭。”
李嬸平日裏對明盼兒也些許上心,而今瞧着明盼兒這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出聲寬慰了兩句。
“真以爲誰家都有讀書郎呢?”
一旁的小丫鬟聽見李嬸的話,滿是不服氣的,翻了個白眼。
李嬸凌厲的視線直接撇了過來,那小丫鬟立馬就低下頭來翻了個白眼。
夏琳琅將鷹放走以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哪知道第二天午時,一行人剛用過飯。
夏琳琅拿着一個竹竿稱在甲板上面,坐在甲板上面吹風。
“這能有什麼?朝這邊過來了,就讓他們先走。”
洪濤很是不耐煩的開口,夏琳琅漫不經心的朝着洪濤身邊的楚明撇了一眼。
兩個人一左一右,看得出來在夏銘濤那兒,雖然說沒什麼地位。
但是在這一行的小羅羅裏面也能夠算得上是幾個隊長。
“瞧這貨船上面似乎沒有旗帆。”
楚明整個人都要比洪濤精細些,這瞧着那兩艘貨船沒有旗帆,忍不住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不過是沒有旗帆罷了,人家不樂意掛我們還能強求不成?”
洪濤嗤笑一聲,完全就不在意這等宵小。
更別提每日濁河上面行駛的帆船數之不盡,左一個掛上旗帆的難不成就是好人了?
“少爺說過,萬事都要小心爲上。”
哪知道,楚明這話剛一說完,後面第一艘貨船直接衝着他們撞了過來。
一下子結結實實的撞上了船隻的尾部,硬生生的直接將船撞出來了一個大口。
“混賬!這麼大個船,他們一個個都是眼瞎了嗎?”
洪濤被着衝擊的一下子站不穩,摔在了地上。
楚明一臉陰鷙的抓着圍欄,冷冷的看了洪濤一眼。
“我即刻帶人去查看。”
“楚爺,那是船上面來人了!”
不等楚明帶人去查看,後面的幾個小廝急急忙忙的跑到前面來找楚明。
船上來人了?
楚明臉上閃過一絲寒光,直接抽出了腰上的佩劍。
“救命啊!大爺你別殺我,大爺您別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們已然錯過了先機,而另一艘船上面的人全部都跑了過來。
手中拿着長劍,一個個都用一張簡單的黑布蒙着面。
“做什麼都可以?那就先把命留下吧。”
黑衣人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然後一劍封喉。
“閣下究竟想做什麼?”
楚明冷冷的看着這一行人直接上船,將自己的人全部包圍。
他們此次前往北疆,走的尋常人的路線。
一般來說,鏢局押送東西,只要亮明身份是不可能有任何人阻擋。
更何況他們如今船上面的旗帆,便是千機閣旗下的鏢局旗帆。
千機閣可是著名的殺手團之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有人想死闖上來。
“看你們船上好像有寶貝,怎麼,不讓看呢?”
黑人冷笑一聲,擡起進來便直接和楚明兩個人打在了一起。
曹纖纖和程遊兩個人從後艙裏面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船上的人都已經亂了。
楚明和洪濤兩人一直都是夏銘濤手底下經常跑腿的幹事,對待曹纖纖和程遊兩個人是已經挖好了坑。
可是這突如其來冒出來的船,還有這麼快爬上船來的水寇倒是讓楚明和洪濤二人都驚了。
水寇向來都會在江浙一帶橫行,一般都是多發於台州隴南。
而今都已經快到若爾蓋縣城,已經瀕臨內腹之地。
這羣人到底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兄弟們,給我搜。要是找到什麼好品相的東西,咱們就拿出去賣了。”
爲首的黑衣人很是囂張,眼瞧着楚明躲閃掙扎着要跑,眸光一冷手中的長劍狠狠的朝着他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