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合德近日來?冒犯了岑副將?”
閔合德很是心平氣和的說的,岑秋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上前一步給趙龍行了一個禮。
“末將哪敢說軍師冒犯了末將,這軍中誰人不知閔軍師可是我們總督大將軍最信賴的人。”
岑秋輕聲說着,趙龍將自己的手指在案臺上面輕輕敲擊了兩下之後,擡着眸子同岑秋兩人對視了一眼。
“行了,今日來,的確是有鑰匙要同你相商。武安縣的士卒來報,前日武安縣縣令廖文哲遇害。且胡軍已經將西子縣新樂縣攻克,這信件傳來時遷安縣已經被胡軍佔領。”
趙龍的臉色極爲難看將手中的信封直接遞給了岑秋,閔合德瞧着趙龍這一個舉動,面容上頓時多了幾分詫異。
要知道先前自己可是趙龍最信賴的人,但凡軍中傳來的信件,都是自己提前過目隨後再同趙龍商議。
可今日,趙龍不僅明目張膽的將岑秋叫過來一起商討事情。便是信件,也是先交給岑秋參閱之後再拿給自己。
岑秋一目十行的直接將信件看完,隨手這才遞給了閔合德。
“胡軍雖說行事極爲張狂,可此事擺明就是早有預謀。爲何我軍駐紮在西子縣邊界地的探子,遲遲都沒有將這些信息上報上來?”
岑秋的臉色極爲凝重,要知道他們這行人自從參與過北疆的戰爭之後調過來大同府駐紮這麼多年以來,從來都不曾出現過胡軍能夠連取三城的情況。
況且按照如今的時間推算下來,倘若胡軍不眠不休攻打城池的速度加快,只怕如今鹿泉縣也已經落入敵手。
“此事尚且還在調查,如今,雖說本將不該將所有的希冀全部都寄託在趙嶽身上。可事已至此,四日之內將軍隊集結完畢,胡軍都已經將晉州給佔領了下來。”
趙龍的話語聲中都帶着幾分咆哮,岑秋看着自己腰上的佩劍久久不語。
“恕屬下直言,儘管趙公子文韜武略皆不在話下。可他畢竟也只是尋常百姓,從不曾帶兵打仗,如何能夠制敵取勝?”
此事不僅是岑秋在擔心,恰巧也是趙龍最爲擔心的地方。
先前他跟趙嶽提及此事的時候,也不過是抱着玩笑的心態。
可如今他在聽說武安縣集結粗來了一批草民軍,自稱西安軍更是放言定然要將胡軍趕出晉州。
“趙公子竟然都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想必四天的時間自然能夠替我等爭取過來。”
閔合德聽完這些話以後不過微微一笑,那臉上漫不經心的神態着實讓岑秋有些惱怒。
以往在看見閔合德這番姿態,也不過是以爲閔合德性格鎮定行事極有條理。
如今看來,也不過就是對事情不上心。
“軍師此言,屬下就有些不認同了。”
岑秋虎着一張臉直接將自己腰間的佩劍別過去了幾分。
“要知曉,晉州百姓的性命也是性命。當今聖上曾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莫非這般淺顯的道理,軍師你能不明白?”
“還是說,軍師就從來沒曾將我晉州百姓的性命當做性命?”
“岑副將莫不是在懷疑本軍師同湖人有勾結不成?”
便是他覺着岑秋對他心有敵意,也不想這人,竟然能想到這般地步。
“末將自是不敢懷疑軍師,可軍師先前不也是以這樣的方式給李敢參將扣了一頂大帽子,讓我軍中良將蒙冤受損。”
岑秋論其嘴皮子來,實際上是沒閔合德能說會道。可這發生過的事情已然像刀子一樣記掛在人的心裏,即便李敢不是他的手下。
可瞧見趙嶽對李敢這般看重,得罪了李敢怕是也會讓自己跟趙嶽的關係僵硬。
“岑副將慎言!”
閔合德聽岑秋這話頓時就有些急躁的皺緊了眉頭,想要跟岑秋好好理論一番。
哪知趙龍很是煩躁的錘了一下桌面,猛的一下子從位置上面站了起來。
“今日來可不是讓你二人在我面前吵架的。”
趙龍冷冷的看着岑秋和閔合德二人,說不失望自然是假的。
有些事情已成定局,便免不了要發生口角。
“岑秋,你速速帶領一小隊人馬前去武安縣協助趙嶽。此人心思透明,你輔助他興許能夠讓趙嶽成一番事情。”
瞧着趙龍已經將事情吩咐了下來,岑秋也沒有任何推辭,當即抱拳單膝下跪領命離開了營帳。
營帳裏面只剩下閔合德和趙龍兩個人,還沒等閔合德面上的神情有些鬆動,就瞧見趙龍眼底的厭惡。
“軍師如今不必再端着一副架子,本將也確實有要事要問問你。”
趙龍冷着一張臉走到了閔合德的身前,直勾勾的看着閔合德那雙眼睛。
“我記得趙嶽等人先前抓過來一個湖人奸細,審問該奸細時你不見蹤影。你可知這奸細可吐露出來了什麼消息?”
閔合德面上微微一錯愕,當即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
“你當然不知曉,你這殺人封口的東西。如何會管那奸細吐露出來了什麼祕密呢?”
“將軍,屬下當真不知將軍爲何這般說話。”
閔合德當即就有些慌亂的想要同趙龍要個說法,哪隻趙龍直接衝回自己的位置,上面從凳子上面拿出來一個弓弩,直接甩在了閔合德的腳下。
“你不知?你切莫要忘了,這弓弩還是當年我送給你的!我送你弓弩與弩箭本想着你不過一介文人,亂世之中難以安身立命。”
“卻不是想着你用這種東西來殺我的人!”
趙龍目光冷冽的看着閔合德,隨即直接嚷嚷着將自己營帳外面的軍士叫了進來。
“你即是背叛我,那今日就好好受受懲罰,我倒想知道從你的嘴裏能問出來和胡軍什麼樣的消息。”
瞧着閔合德被帶走,營造外面也多少開始叫嚷起來。
岑秋剛帶着一隊人馬去武安縣那邊,趙嶽卻已經同肖傳大龍大虎三個人安排好了事情。
“盯梢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觀察他們,切莫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出來。但凡有風吹草動,你三人一定要回來。”
雖說自己同幾人先前有過矛盾,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