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盼兒在重生之後,對過往的一些事情鉅細無常基本上都十分的清楚回想的起來。
可,就只有那個道士。
明盼兒的臉色十分難看,當即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繃帶,就直接從軍醫的營帳裏面跑了出去。
彼時,趙嶽和岑秋正在商議着下一場戰役該如何進行。卻不曾想這話頭剛落就看見明盼兒蒼白的一張臉,直接從營帳外面衝了進來。
“嶽哥兒!”
趙嶽微微一愣,看着明盼兒這般倉惶的樣子有些不解。
“醒了?傷口還疼嗎?餓不餓,渴不渴?”
趙嶽一連串的問了許多問題,一旁的岑秋頓時有些看不下去,拿着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當真沒想到先前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淡定樣子的趙嶽,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這麼着急的神態。
明盼兒輕輕一怔,顯然沒想到趙嶽竟然會問這些問題。
當即很是鎮定的搖搖頭,然後問了一個趙嶽更加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
“嶽哥兒,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先前在餘淮縣裏面遇見過一個道士?”
“那個道士……”
明盼兒本想跟趙嶽在多說一些自己記憶裏面的細節,結果卻沒想到自己回想了很長時間之後,還是沒有辦法確定那個人究竟是誰。
反觀趙嶽,從明盼兒在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他就一直盯着明盼兒。
可是,到最後卻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沒有遇見過道士。”
“你有的!那個人我們明明應該認識的!”
明盼兒不知道爲什麼一瞬間突然肯定那個人自己和趙嶽都知道,但是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和趙嶽記憶裏面卻壓根沒有的這個人。
她猛然之間眼睛一亮,既然這些說不通的事情,沒有辦法按常理的方式來說通。
那她應該去找師尊纔對。
“行了,我不打擾你們說話了。這件事情肯定有問題,我現在就去找師尊問問看。”
明盼兒很是肯定的說着,岑秋就這麼一臉懵逼的看着明盼兒從外面闖進來,又一臉懵逼的看着明盼兒離開。
小姑娘的性子倒是十分的活潑,看着這架勢平日裏定當也是個古靈精怪的主兒。
“你這夫人……倒是還如同孩童一般。”
岑秋的話外意思讓趙嶽聽在了心裏,他只是很是縱容的笑了笑,卻並沒有回答。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晚上趁着夜色突襲,怕是當時回來的時候你也沒想着回來吧。”
回來休整一番,又要在路上浪費好幾個時辰的時間去部署,確確實實不是十分明智的選擇。
但是,跟着趙嶽的這批人,本就是流民組成的百家軍。
他們已經是餓了很長時間的饑民,趙嶽不忍心他們喫不上飯菜,所以這才決定回來繼續部署。
一想到這個念頭,岑秋不知道是不是該感慨一句趙嶽有些婦人之仁。
“不過轉念一想,倘若他們喫足了飯菜。做事情的幹勁必定十足,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次的事情,你我一同前去。務必要將此人的腦袋給拿回來!”
岑秋很是乾淨利落的說着,趙嶽附和着點了點頭,但是眉宇之間隱約還是透着幾分擔憂。
如今他們三百餘人需要休整,胡軍更是在駐地裏面休整着。
倘若沒有足夠的人數,他們此行怕是當真是送命。
“你呀!小小年紀,心思如此老道。老道便算了,竟然還將此事點出來。”
岑秋當即就是覺得有些沒意思,這趙嶽的心思透亮的簡直跟塊鏡子一樣。
這跟他到一起做事情,不把所有的底細坦白清楚,趙嶽壓根就不會選擇合作。
“你就放心吧,先前將軍在我來之前就已經寫文書通知各部。在你走的這段時間裏,先有一隻百來餘人的軍隊趕了過來。”
“如此說來,你手中分兩百人,我手中分兩百人。我倆一起突襲胡軍營帳,看我二人究竟誰能夠將樓嚴月的腦袋摘下來。”
岑秋興致勃勃的說着,趙嶽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此事經過商議一番以後,岑秋和趙嶽兩個人當即就決定好了。
趁着暮色,營帳裏面的人喫完飯以後趙嶽和岑秋兩個人各帶兩百人馬離開。
明盼兒剛好跟夏琳琅兩個人站在營帳外面看了一眼天邊已經連接好的夜色。
“你說的這件事情,有很大的機率是術法。只是,這個術法到底依附於什麼?老夫尚且沒有頭緒,你說那人是個道士?”
夏琳琅望着趙嶽遠行的背影,片刻之後,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明盼兒。
“是,我不記得那人究竟叫什麼名字,但是分明是我跟嶽哥兒兩人一同在餘淮縣裏面遇見的。”
“我分明記得,那人有意向我打聽你的下落。說是要來拜訪您,但是因爲各種原因我沒能將他帶過去見您。”
明盼兒猶豫片刻之後纔將自己記憶裏面一丁點的痕跡說了出來,夏琳琅眼底的眸光頓時陰鷙了不少。
如果說起先他只以爲明盼兒和趙嶽兩人是將那人忘了,那現在就有五成的想法,覺得明盼兒和趙嶽兩人定然是被人抹去了記憶。
明裏暗裏打聽他的地方?也怪他先前有不少仇家,如今這遇見誰都猜不出來。
“也罷,此事定然是急不得,等他日遇見的時候沒準你就能認出來了。”
夏琳琅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明盼兒這記憶裏面有些痕跡。那自然到時候遇見了可以想出來,只是,那人既然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抹去他們二人的記憶。
想來那人的功夫底蘊定然是有些門道。
彼時,大同府府尹宅院內,明勁松看着自己手中這一份卷宗。
臉上的冷笑是愈發的透露了出來。
這前幾年來自己庶弟在這個地方混的那是極好,三殿下囑託給他的命令也是一一辦成。
可最近這幾年,明顯能夠瞧得出來,懈怠了不少。
“你如今最好老實同我說清楚,這幾年來,你大同府竟然沒能推舉上一個進朝堂內?”
三皇子殿下那邊已經開始着手對太子黨下手,倘若太子被廢,定然會將太子黨的勢力全部牽扯出來。
到時,莫說大同府作爲殿下的首選得推舉上去一大批殿下日後的心腹。
可到如今,他在這卷宗上面,竟是沒瞧見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