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堪堪奪過了那彎刀的刀刃,只聽着刺溜一聲那彎刀竟是直接將主營帳的整個簾幕全部都割開了來。
下一秒趙嶽就瞧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眸光兇狠一身胡人打扮的樓嚴月。
在自己自從攻打進入夏朝之後,樓嚴月就有意無意的開始穿起了夏朝人的裝扮。第一是覺得有意思,第二也是因爲嘲諷。
原本他是猶豫着,今日他們軍隊備受打擊,夏朝的兵士必定會窮追猛打。
卻沒想到在他們倉皇逃走之際,竟然沒有一個夏人來追。
樓嚴月先前一直在考慮着到底是因爲夏朝的兵力不足以支撐他們窮追猛打,還是因爲他們留有後着想着突襲。
作爲胡軍一直以來的榮耀,樓嚴月的考慮主要還是趨於前者。
但是出於對趙嶽和夏人的其他考慮,樓嚴月還是差遣了自己的手下,帶着書信趕快去其他四城報信。
原本想着今晚能夠稍加歇息,卻不曾想到自己剛拿着地圖準備研究如何攻打回去時。
營帳外面的人影直接投射到了簾慕上。
趙嶽瞧着自己面前的樓嚴月,卻是生出來幾分閒情雅緻彎了彎脣角。
“沒想到樓將軍的眼力這麼好,平日裏怕是獵奇無數吧。”
樓嚴月的臉色始終都是淡淡的,他漫不經心地將自己的彎刀換了個方向。
將那擦得鋥亮的刀尖對準了趙嶽。
“豈止是獵奇無數,我這柄刀可是殺過了不少夏人。當然,倘若再加上你的性命,定然也能爲它添上不少的榮耀。”
他原本作爲樓家的繼承人是不必帶兵打仗的,但是如今可汗年老體衰。樓家想要讓自己的勢力更加擴大一步,樓嚴月自然是作爲草原的第一勇士。
勢必要拿出他們草原勇士的氣勢來,將所有的夏朝人全部殺光!
“爲一柄胡人的刀添榮耀,這種事情我不太喜歡幹。反正你我上次的比試遲遲都沒能比出一個勝負,今日,不如就來好好試試看。”
趙嶽似笑非笑的看着樓嚴月,可是那雙眼睛裏面的冷光讓人都生出來幾分不寒而慄的感覺。
樓嚴月本就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而今更是不想和趙嶽好好探討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當即就提着刀想要佔儘先機衝上前來給趙嶽一刀,趙嶽反身堪堪躲過,右手提着劍直接同樓嚴月兩個人糾纏在了一起。
他成長這些年,本就十年如一日的一直和夏琳琅探討武學上的造詣。
單論樓嚴月,一個被培養起來的繼承人,儘管功夫再優秀也不可能有夏琳琅從生死之際混出來的人強。
兩人糾纏了三十餘招,樓嚴月提着刀的手就隱約開始有些發麻。
趙嶽的長劍不僅比自己的刀來的輕快,這運行的劍法更是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
可以說,趙嶽將自己的力量與速度做到了一種程度上的結合。導致,樓嚴月在這兩頭都沒喫到任何好處。
他雙手握着刀狠狠地瞪着趙嶽,整個人都不停地在喘着氣。趙嶽後退兩步之後重新站在樓嚴月面前時,額前透着不少的細汗,可整個人的氣息都沒有多少紊亂。
“倘若,你願意爲我們可汗效勞。他日你定然可以成爲草原的大將軍,所行之處所向披靡!”
上面鑲嵌着的寶石何其璀璨,樓嚴月有些失神的看了一眼那個寶石匕首,緩緩的扭過頭來重新瞧了趙嶽一眼。
昨夜他分明瞧見一個鵝黃色裙角的姑娘躲在那個樹樁後面,可趙嶽同自己敵對的時候卻乾脆利落的否認了。
如今他拿着這柄寶石匕首,樓嚴月又如何感覺不出來趙嶽的心思。
“原來是這樣,鵝黃色的裙子。哈哈哈哈,原來趙公子你也是一個多情種呀!當時聽到我說她是軍妓的時候,你肯定很生氣吧。”
樓嚴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之後整個人都猖狂了不少,趙嶽微微的擡起眸子右手的長劍猛的擡起來砍向樓嚴月時。
他反手握着自己的彎刀看看擋住了趙嶽的那一擊,趙嶽手中的長劍也不過是從小李那兒順過來的一把已經鈍化了的長劍。
如今被這麼生猛的砍了一刀之後,樓嚴月眼睛稍稍眯了幾分,就瞧見趙嶽的長劍似乎已經出現了裂痕。
他眼睛裏面頓時閃過一絲亮光,人靠衣裝佛靠鞍。這沒了兵器的趙嶽,豈不是就如同案板上的閒魚任他宰割?
沒等樓嚴月臉上露出欣喜到張狂的笑容,趙嶽左手的匕首徑直就插進了樓嚴月左邊的胸口裏。
“莫不是你以爲,你在言語上折辱了她還能在我的手中活着回去?”
趙嶽眼睛裏面翻涌着猩紅的殺意,他從不曾這般將自己的殺意赤果裸的表現出來。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樓嚴月確確實實戳中了他的軟肋。
就在趙嶽一匕首插進了樓嚴月的心臟裏面時,岑秋直接從營長外面竄了進來。
瞧見這一幕時臉上的笑容都呆泄了幾分,他條件趙嶽帶過來的這些兵士都在外面其它的營帳放火。
還以爲自己已經提前趙嶽很長時間,卻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主營賬。趙嶽竟然已經潛入了,裏面還一刀子捅進了樓嚴月的心臟裏。
岑秋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看着趙嶽面容上明顯有些控制不住的戾氣。擡起手來猶豫片刻之後輕輕拍了拍趙嶽的肩膀。
“你這手法真是快,三兩下處決了這個人後續我們將所有城池收服回來,那可就省了不少麻煩。”
說是這麼說,可岑秋在從外面竄進來的時候,看見趙嶽面容上那駭人的表情,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發怵。
明明是小夥子第一次打仗,雖然殺人的手法乾淨利落果斷。
但是這透露出來的老練,岑秋當真不知道是何人教的他。
“回去吧,我們將樓嚴月的頭割下來。到時懸掛在我們武安縣的城牆上,定然能夠鼓舞士氣!”
岑秋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着,趙嶽哽了哽自己的脖子輕輕鬆開了自己手中已經斷掉的長劍。
“我跟你說此次事情我定然要給你向總督將軍請大功!”
他話音剛落,趙嶽抿了抿嘴脣卻很是自然的搖了搖頭。
“請功就不必了,在下有一事,確實想請將軍幫忙。”
幫忙?這臭小子還有低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