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厭貼着聞清辭的胳膊,黑白分明的眼眸滑過一絲認命的神色。
蘇倦肯定知道了。
不然,他不會調轉話題。
既然被認出來了,阿厭索性大大方方地站直身體,並朝着蘇倦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一下,頓時引得蘇倦勾脣回望。
阿厭:“……”
元斐盯着蘇倦,聽他繞開話題,追問:“蘇兄,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蘇倦也知道這一行人不乏聰明人,他方纔那麼明目張膽地試探葉長歌,想來,他的身份已經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好在他出來遊歷也有一段時間了,途中聽過一些人提到過有關潘徐兩家的事,否則,面對元斐的追問,蘇倦還真不好糊弄。
他又重新把草叼在嘴邊,問道:“你們是天元宗的弟子?”
葉長歌:“這你也知道?”
他們明明穿着常服,平時也鮮少下山,這人究竟是怎麼認出來的?
會不會是有備而來?
蘇倦嘴角翹起的弧度更深了,臭屁道:“我聰明唄。”
琴襄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蘇倦立即收斂:“……”
浪歸浪,騷包歸騷包,在美人面前還是要掌握分寸的。
而且有關這個問題,也應該解釋一下。
若不然,他們要是把他當做什麼別有用心的人,那他不是在琴襄面前連個好印象都沒有了?
張已追問:“蘇兄,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未免他們等會兒拔劍相向,蘇倦連着說了幾個好,道:“好好好,我說,就是我去年經過一個小鎮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四處遊歷的修行者,聽他們聊天提起的。
他的解釋,讓張已等人放下了戒備。
潘徐兩家的事鬧得有些大,被散佈出去並不意外,因而,蘇倦給予的解釋也算有理有據。
阿厭雖然沒理會這邊的動靜,但是蘇倦說了些什麼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見蘇倦反應能力夠快,她飽滿的朱脣勾起,衝着蘇倦遞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從隨身的揹包裏翻出一把脆青李,丟了幾個給蘇倦。
蘇倦接過:“多謝。”
阿厭拿了一個脆青李用衣袖擦了擦,先咬了一口,確定沒有酸澀之感後,又拿出一顆擦乾淨遞給聞清辭:“甜的。”
聞清辭沒有接過,而是包裹住她的小手,溫柔道:“我不餓,阿厭喫便好。”
蘇倦將兩人親密的動作看在眼底。
有關阿厭的傳言,是從去年開始的,也是從那時,一部分人才知道天元宗新收了一位關門弟子。
蘇倦咔擦咔擦地啃着脆青李,算了算前後的時間,得出結論,阿厭應該在天元宗待了一年多時光了。
她活了,沒有回幽玄谷,也沒有通知姜絮以及他們任何人,說明她是想要跟過往告別。
而且看阿厭現在的日子,過得應該極好。
再說幽玄谷那個地方,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帶給阿厭的回憶很多都是絕望的。
想想也是。
如果有機會成爲名門正宗的弟子,光明正大地活着,誰會不想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