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厭望着眼前屬於少年挺直的後背,想了想,還是張開雙臂摟住少年的脖子,動作利索地爬上了少年的後背。
清辭的後背跟她想象得一樣。
舒服又踏實。
且他雖然清瘦,但實則很有力量,背起阿厭的時候很穩。
少年散在後面的發在兩人的動作間弄到了前面,這就導致聞清辭不太方便,阿厭注意到這一點,用左手摟住少年的脖子,再用右手將散落在少年胸膛前的墨發拿開。
目送天元宗一行人走遠,白弄舒讓白成軒留在戚燭音身邊。
她從進門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醒酒湯,於是讓白成軒端着醒酒湯,一口一口餵給戚燭音,自己則去結賬。
見狀,掌櫃的道:“姑娘,戚姑娘的酒菜錢已經買過了。”
白弄舒收回錢袋子:“是她買的?”
掌櫃的如實道:“是跟戚姑娘一起喝酒的那羣人買的。”
白弄舒回到戚燭音身邊,見白成軒已經成功把大半碗醒酒湯都灌進了戚燭音的肚子裏,她揮手讓白成軒站在一邊,傾身過去,將戚燭音攙扶起來。
……
屬於嘉陵城的繁華喧囂散去,街邊的小攤也消失不見,沿途經過了幾間餛飩鋪子,也都在清掃收攤。
寒風呼呼地颳着,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地,披泄在這羣充滿朝氣的年輕人身上。
元斐一行人走在前面。
琴襄在後面攙扶着葉長歌跟上。
他們喝了酒,一路上就沒消停過,絮絮叨叨的說着話。
其中最能逼逼的,那就是元斐了,他正在講述天元宗那幾位不靠譜的長老,把平時不敢說的話,一股腦吐出來了。
“爲老不尊!"
“他仗着修爲高深欺負我這個弱雞!”
“我能在天元宗活着實在太不容易了……”
“……”
元斐的嘰嘰喳喳,導致聞清辭後背上睡覺的阿厭沒辦法閉眼。
她想要拿着落華衝前面那幾個鬧騰的人揮舞,一垂眼簾,才發現聞清辭一手攬住她,另一手正拿着落華。
她用溫熱的臉頰貼着聞清辭的,察覺到少年皮膚的冰冷時也沒移開,甚至空出一隻手,將緋色大氅連着的帽子重新戴好。
帽子足夠大,這樣一來,就將她跟聞清辭都蓋到了。
清辭怕冷,一道冬日,阿厭就會想辦法讓他處在溫暖之中。
聞清辭揹着她走了一路,呼吸都沒有亂,察覺到阿厭的小動作時,清冷的面容頓時柔和。
她甜軟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元師兄說,世道艱險,未來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和困難……”
聞清辭嗯了一聲:“元師兄說得沒錯。”
阿厭將他的脖頸抱得緊緊的,而她身上的熱度,也在一點點傳遞給聞清辭。
她用滑嫩的臉頰貼着少年的側臉,並蹭了蹭:“別怕。”
聞清辭:“嗯?”
阿厭又蹭了蹭少年的臉頰,還空出一隻手安撫地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肩膀,道:“阿厭在呢。”
“……”
霎時間,聞清辭彷彿被一道霸道強悍的真氣定在了原地般,不能動彈。
接着,便是源源不斷的溫暖密集的向他涌來。
少年未曾言語,只薄脣輕勾,一雙如深潭的眼眸在寒肅的夜裏極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