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雲樂收回了手,不過,爲了防止屋內出現什麼突發情況,她並未走遠,而是守在旁邊。
賀蘭庸的手落了空,用指腹摩擦了一下,對上阿厭清澈的眼眸,解釋道:“首先申明,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準確的說,我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家小情郎兒時的朋友。”
盟友……也算朋友吧。
他如是想着。
阿厭冷靜下來:“清辭他……”
“你們昏睡了五日。”
賀蘭庸不等她問就說了出來:“聞清辭中途並未醒來,我施針過後,暫且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下一回施針,要等他醒來再說。”
阿厭望着他,不管對方抱着何種目的,可只要救了清辭,於她而言,就是恩人:“謝謝。”
賀蘭庸將一疊銀票放在阿厭眼前晃來晃去,痞痞一笑:“不用客氣,反正我也不是什麼不圖回報的人。”
阿厭:“……”
銀票而已。
只要能救清辭,別說這些了,就是賀蘭庸想要她完成任何事情都可以。
賀蘭庸揭開瓷瓶的蓋子,將裏面的藥丸倒出來一顆,放在鼻尖聞了聞。
他自小跟各種藥材打交道,只需嗅一嗅味道,就能知曉藥丸中摻雜了哪些藥材:“天元宗不愧是天元宗啊。”
這裏面的藥材,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也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阿厭凝視着那個熟悉的瓷瓶。
那是……尋夫子給的藥。
好像叫凝露。
還是當初她跟辛從囿對戰前尋夫子交給她的。
賀蘭庸將藥丸放回去,走到牀邊,隨手將瓷瓶一扔,丟到了阿厭手裏。
“你的小情郎筋脈枯竭,命不久矣,按照他出事的時間來算,早就應該死了。
他之所以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爲聞城子往他身體裏輸入的幾百年功力,再就是天元宗那羣人想方設法的在給他延續性命。”
“……”
得知這一切,阿厭並不意外。
她隱約猜到了。
見她如此鎮定,賀蘭庸眼裏劃過一抹欣賞,小姑娘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倒是省了不少口舌方面的功夫。
“小姑娘心態不錯,不然,我還得想辦法安慰你。”
他可沒那個時間。
阿厭握着掌心的瓷瓶,隨着五指用力,指腹周圍的肌膚泛起一抹乳白:“你繼續說。”
賀蘭庸笑了笑,他就喜歡這種單刀直入的交流方式。
而且,跟阿厭打交道,可比跟聞清辭那隻狐狸省事多了。
至少不用彎彎繞繞的。
“聞清辭現在的身體裏,有幾十股真氣在打架,你手裏的丹藥,每日服一粒,能夠幫助急於突破或者是即將走火入魔的修行者心境沉澱。
同樣的,也可以讓他體內正在衝撞的幾十股真氣得到平息。”
賀蘭庸說完,覺得口渴,習慣性地舔了舔脣。
一旁的賀蘭雲樂注意到,倒了杯熱茶遞給他。
阿厭失神地瞧着瓷瓶。
倒是沒想到。
尋夫子的藥她一直帶在身上沒用,卻在如此緊要的關頭幫到了清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