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雲樂拿着喜餅咬了一口,聽到阿厭這話時,訝異道:“阿厭姑娘,你還這麼小,還沒到成親的年紀,就想好將來要跟聞公子成親啊?”
聞清辭失笑。
她倒是老惦記着成親的事。
衝着所謂的喜氣吉祥,一貫不是很愛喫甜食的聞清辭咬了一口。
阿厭喜歡喫甜的,因而,連着吃了兩口才說話:“當然啊,我跟清辭都約定好了,要不是因爲師父讓我十八歲才能成親,等再過兩年,我肯定就綁着他拜天地了。”
賀蘭雲樂笑了。
夠直率。
一點都不扭捏。
阿厭望了一眼沒說話的聞清辭,她能夠感受到少年眼裏的笑意,而後,又對賀蘭庸跟賀蘭雲樂道:“等我跟清辭成親的時候,一定發喜帖給你們。”
賀蘭雲樂:“那我等着。”
賀蘭庸:“……”
辰瑛喫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起身,視線落在喜餅上片刻,便移開視線,擡步往外走:“喫得太飽了,我要出去動一動,消化一下,不然會積食。”
阿厭正準備拿着喜餅追上去,聞清辭卻一把拉住她。
阿厭:“前輩還沒喫喜餅呢。”
聞清辭將人拉到身邊坐下,再將她手裏的喜餅放到她的嘴邊:“辰瑛前輩不愛喫喜餅。”
阿厭咬着喜餅:“?”
她看辰瑛喫嘛嘛香,不挑食啊。
夜色降臨。
村莊裏格外寂靜。
賀蘭雲樂跟賀蘭庸已經回房安置。
阿厭還沒有睡意,她趴在窗邊,看着躺在一棵樹上假寐的辰瑛,若有所思。
前輩也有不喫的東西。
聞清辭走下牀榻,將阿厭往屋裏一拉,再把窗戶關上。
阿厭坐在凳子上,一手撐着下巴,指尖習慣性地落在臉頰輕點,烏黑的眼瞳在燭光下水潤漆亮,小手扯着聞清辭的衣袖拽了拽,低聲道:“清辭,你有沒有發現,今晚的前輩很不對勁?”
好像從喝完雞湯,辰瑛就沒再說過話。
還一直待在樹上假寐。
聞清辭喝了一口熱茶,壓低聲音,開口:“三百年前,天辰宗曾遭遇過一場差點沒能撐過的劫難。”
阿厭:“這件事情跟辰瑛前輩有關係?”
聞清辭:“發動這場劫難的人,正是辰瑛前輩曾經的道侶崇影。”
阿厭張開小嘴,哇了一聲。
她還以爲像辰瑛這樣的人,不會有道侶的呢。
爲了從聞清辭嘴裏聽到更多有關辰瑛過往的故事,阿厭站起身,雙手捧住聞清辭的臉頰,在他蒼白的脣瓣上吻了一下,然後乖巧地坐好,再捧着小臉,一臉期待道:“你說,我聽着。”
雖說習慣被阿厭輕薄了,但聞清辭還是愣了一下。
他抿了抿脣,溼潤鮮紅的舌尖探出,舔了舔略顯乾燥的薄脣。
耳根,沒能避免地染上一層勾人的顏色。
咽喉間,有些燥熱。
聞清辭又倒了一杯熱茶,將熟悉的不適壓下。
“崇影是天辰宗的弟子,跟辰瑛前輩算是青梅竹馬,兩人年少一同拜入天辰宗,再結成道侶。
但後來,兩人因爲志向不同,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