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着緋紅拖地長裙的女子出現在整潔清幽的房間裏。
她步履款款,行至窗邊,望了眼被養得極好的兩株曼珠沙華,髮髻間垂落的流蘇在她側臉處晃動。
她擡手,捏住開得正好的一朵,放在鼻尖嗅了嗅。
雖然曼珠沙華所象徵的意義不太好,卻是他們家族的象徵。
屋外傳來動靜。
門被推開。
身着素袍的青年男子走進,看到女子紆尊降貴來到小院時,淡漠的眼眸裏浮現訝異。
很快,他恢復鎮定,眼底的波瀾歸爲平靜:“我以爲,我僅剩的價值都被你用完了,你不會再來打擾我的清靜。”
那女子眉梢眼角掛滿風情,見到他這副冷淡樣子,頗爲嫌棄:“你這人啊,冷冰冰的,沒半點情趣可言。”
接着,那女子又道:“那孩子該十六了吧。”
男子不言,走到一旁坐下,倒了杯茶嘬飲。
他的冷淡並未破壞女子的好心情,她從後面將人抱住,染着蔻丹的手落在他的眉梢眼角:“你大概不知道,我們家族的少主千年一出,生來善結界,且體質特殊。”
男子將頭扭到一邊,躲開她過於親暱的碰觸。
女子也不氣,只強勢地捏住他的下巴,不讓他再有閃躲的機會:“一般來說,家主家紋會在動情後或者是情緒大悲大喜時出現,而且,不管家主是男是女,只要到了一定年紀身體便會成型,之後,就是煩人的思慕期。”
男子總算來了一點興趣:“思慕期?”
女子柔軟的身體纏繞住他,橫在男子肩膀處的手腕往下摸索,她扯了扯他的衣襟,溼熱的吻,落在男子耳垂處,同時,伴隨着一聲低笑:“思慕期只是文雅的說法,若直白一些,就是發·情期。”
至今在家族書籍的記載裏面,一般家主的思慕期大多在三五日。
……
晚間。
秋風涼爽。
忽的,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阿厭覺得身體不太對勁兒,像是有一團火在體內燃燒。
今天,她在琴襄那待了一日,百無聊賴地看着葉長歌是怎麼手把手教寧玉書練習劍法後,按原路返回。
看到聞清辭在走廊處等她時,阿厭停下腳步。
聞清辭是聽到雷聲纔出來的。
他擔心一會兒下雨。
正想着要不要拿把傘去琴襄的院子裏接阿厭時,就感受到了她的注視。
臨嶼守在院門外。
阿厭眯起眼眸,本來難受的身體更加難受了。
在衣服的遮擋下,以及不太明亮的光線下,她看不到脖子到鎖骨那片肌膚的異常。
她眼裏氤氳着水汽,視線模糊。
聞清辭一隻手裏拿着油紙傘,見她歸來,想到晚間準備的喫食都是她愛喫的,道:“小廚房做了雞絲粥。”
阿厭:“……”
院子外,一抹身影走近,是摘了一揹包果子的元斐。
他看到阿厭,剛想打招呼,說摘來的果子甘甜清脆,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喚出一聲‘阿厭’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臥槽!
他看到了什麼?
阿厭壓根沒看到元斐,她直接往前奔跑過去,一把拉過聞清辭的手腕,將人按住!
砰——
聞清辭身形後退,被她按在了門框,後背有些疼,下一刻,他由於喫痛微微啓開的薄脣便被阿厭用脣封住!
握在手裏的油紙傘,掉落在地……